说起来,我对艺术最初的认识,就是从学习美发开始的。
没办法,上学期间,我每一天都在户外运动里玩乐,文艺那些东西,我根本没时间去学。
最多就是看看漫画和动画片。
而且在我小时候那些年里,也并没有什么抵日思想,不单身边人没有,连电视台也一样没有。
我看过电视上播放的很多漫画,如北斗神拳、圣斗士星矢、乱马等等。
虽然七龙珠是我最早看过的漫画,剧情也都算印象深刻。但这都只能算是看着玩儿的漫画,并没有为我人性的养成带来任何助益或影响。
唯一算带给我一些影响的,应该算是圣斗士星矢了,不过却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星矢或紫龙,尽管他们的确很酷很伟大。但我喜欢的,却是不死鸟一辉。
至于为什么喜欢他,源自于两点,第一点是他从地狱里走出来,表面看着冰冷,残忍,实际上却是在守护着心底那份纯净的内心他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地狱太苦,他不想让弟弟踏足其中,有他一个人在苦难里挣扎便足够了。
而第二件,就是有关战斗,这也是圣斗士星矢漫画的主旋律,就是战。而我最感动的,就是一辉他为这份守护的付出,在与处女座打架的时候,就算身体五感一个个都被废掉了,仍然靠着灵魂的第六感,爆发小宇宙,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也是我喜欢的或者也曾渴望可以拥有的爱护,当然,最终我并没有能拥有被人如此爱护这种事,不过我以如此决绝的觉悟爱护过他人。
算友情也好算亲情也好,或者都不准确了,但显然不能算爱情,因为这样子的情感和爱情本身根本不挨着。
爱情往简单了说就是找个彼此心甘情愿来相依为命的伴儿,共度漫长人生。
而友情亲情则是更多在舍己为人这种情感上,诸如我先死了,你们继续嗨。
但最让我感觉到热血澎湃的,却是初中时看的灌篮高手,那样子的青春,对体育生而言,魅力四射。
不管怎么说,所谓抵制,在我童年里是一丝一毫影子也没发现过的。
第一次知道抵日,还是几年后,在另一座大城市里,由教我设计的师傅告知,我才知晓的。
艺术于美发,其实就是简单的绘画,其中包含染色的色彩,再就是对不同头型脸型的区分,形成头发分区的绘画结构。
当时老师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对:虽是毫厘之功,却是顶上功夫。
美发真的要专研深造,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那时节是需要到留学才能学到真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美发奥义的。但若只是可以会剪发了,在普通发廊里能够剪几个头发,就容易的多。
不过万事开头难,尤其专业,任何专业都一样,在我眼里,源自于长发边缘碎的剪发技巧鬼剪虽然被当时老师兼校长的男人视为不传之密,又广泛运用在沙宣发等里面,可在我眼里,那不过就是个边缘内扣的头发层次效果,学好对脑壳的认知后要剪出来并不难,对我来说,最难的反而是基本功,剪寸头。
就跟写书法一样,最难的不是草书,而是横平竖直,绘画的素描也一样,最初不用你画歪歪扭扭的水果,从方形盒子、不规则几何体开始画起,不需要你有什么才气,就是横平竖直,把结构画准,差一点,哪怕一毫米的误差,都会被毫不留情的看出来。
那时候和同学们时常到公园旁搬个凳子给人免费剪发,基本都是老人去,说实在的,头发已然稀疏的他们,不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对整体发型的把握,就只是剪短就好。
而美发最难学之处,就在于缺少练习对象。
必定父母哪怕加上亲戚就那么几个人,能剪几次?……何况多数都还是要脸面的人,哪敢被你剪了头发后,出门见不了人?
所以,毕业后基本也都是从美发小工开始做起的,大致也只能做到中工,也就是负责盘发染发,必定这个更容易练习。
能成为美发大工也就是真正剪头发的并不多。而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美发大工赚的还根本没有中工多,因为烫发染发才是发廊里的经济来源。否则你就算累死累活每天剪上二十个,也不过就是份基本工资而已。
当然,这一切对校园里的我来说,并不需要考虑。
我只需要放下赚钱那些事,学习和玩乐就好。
我终于又有时间玩了。
可玩什么呢?
我交到了两个朋友,自然和我一样都是男人,在初恋分手后,我基本不再和女人谈情说爱了,就算泡过几次妞,也都是一被阳光照耀就心生出乏味,不了了之。
可男人们聚在一起又能玩什么呢?……还是女人。
而我也不知道该算幸运还是不幸运,几乎一入校门没几天,就被一个女孩给喜欢上了。
她也和我那两个朋友一样,都是外地更小的城市来的,她还好,能算城市,我的那两个朋友干脆就是村子里出来的。
当然,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说起来,我仅有的两三次去农村,就是因为他们,一次是去韩鹏家,那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他家里房子就居住在田上,有几亩田,而房子的旁边就是大鹏菜窖,那种用塑料膜盖出来的类似厂房一样空旷的地方,里面全是种植的蔬菜。我去的时节里面是黄瓜初熟,他带着我吃刚摘下来的黄瓜,甜!真甜,那的确是完全不同于城市里小菜场里买到的那些因为可以存放时间长,而被津津乐道与购买的黄瓜。
记得那晚我和他一起将草席盖好塑料大鹏顶防寒,然后躺在大棚上,我们看着夕阳、星光,漫无目的的聊天。四周全都是良田,那种空旷的感觉真好,他对我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等学好美发后在市集里开一间发廊,然后忙碌于农活和发廊之间,再讨个老婆,如此一生。
那个市集我见过,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有每周一天的赶集时才会人多起来。
会不会太寂寞无聊了呢?那样的日子……
……我其实挺羡慕他的,因为我知道我过不了那样的日子。
而我的未来在哪里呢?
谁知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次去农村则去了另一个朋友楚敬南的地方,因为他订婚,我那时候才知道,农村订婚竟然要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不过他那个村子就是没农田的村子了,很像是城市郊区那种胡同连着胡同的小房建筑群。
自然谈不上好看,草树也不多,倒是经过一条臭水沟子……
不过实际居住起来倒也没什么。
我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三天的流水席里,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老头子给鄙视了!说我没出息!
“我他妈认识你吗!”我当场就骂起来了,因为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
而楚敬南的到来则让我心中一暖,……在我看,这是他大喜的日子,我无论遇见什么都不该发脾气,是我的错。
但他却是不由分说的指着那老头子陪我一起骂,“你给我记住,他是我楚敬南的兄弟,今天我订婚,也没功夫跟你废话,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滚!”
同气连枝,自是感人也爽快的。我平生始终觉得,站在身边共同抗敌的才叫做兄弟或朋友,否则无论任何原因站在我对立面的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