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一人在此实在无聊,也有意找人说话解闷,所以才愿与尤明闲聊几句。言语间看似戒备,实则根本不担心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尤明能干出什么花样来。
“季姑娘,你的那几个朋友也是天信营的吗?”尤明问道。
“嗯……我先前不说,是怕把你吓死。你既然猜到了,那就老实点,说不定还能保得了性命,少吃点苦头。”季姑娘一本正经地道。
“知道,知道。我一直很老实。”尤明点头笑道,“季姑娘,你那些天信营朋友,这几天在铜陵的有几个人?是不是六个?”
“是六个又怎样,还有一队人马也在附近,你若心存侥幸,那你就想得太多了。”顿了一顿又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六个?”
尤明道:“依我看,他们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是没办法来了。姑娘必然要长住于此,我把这屋子弄臭了可不大好……要不姑娘给我松一松,我保证只是解决内急而已,绝对不跑!”
季姑娘拍桌怒道:“你是把我当傻子,这点胡言乱语就想骗得了我吗?”
尤明连忙道:“我说的不会有假。我早上亲眼见到六个天信营的人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被送进了铜陵的地下铁牢里……”
地下铁牢是天信营专门为抓捕审讯重要之人,在各地建造的牢房,一般犯人根本没机会进去,也没几人知道铁牢存在。天信营的人多数掌握各种密要,身份特殊,一旦犯事的话必然也会关在铁牢之中。其实寻常进出铁牢的犯人都必须戴上面罩,可铜陵多年没出过大案,铁牢荒废无人用,所以这些规矩便不怎么严格执行,尤明才得以有几次机会亲眼见到铁牢的模样。
季姑娘心头一震,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尤明的话,毕竟尤明是有细作的嫌疑,知道铁牢的情况是不奇怪的。质问道:“还想编故事骗我吗?你从哪看到他们被关进去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天信营的人?”
“前些天他们把我关进铁牢里,今早才放出来……出来时便见到了……”
“笑话,他们身着黑服,寻常百姓怎知道他们是天信营的人?”
“我曾在齐参将……齐总兵手下待过,那时天信营有个叫尤博超的,也在一个营里,所以见过他们穿黑服的样子……”
“你也知道尤博超?”季姑娘大惊失色。
“我认得出他,他不认识我,说起来我与他还是本家,前些天见过一次,不知被关进去的人里面有不有他……”尤明道。
季姑娘愣了半晌才道:“够了!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信的,待尤博超他们回来了,我再问个明白!”把尤明推入了床底,威胁他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尤明这才知道季姑娘所等之人,便是尤博超,深感诧异。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个天信营的副使,好像就是姓季,不知道与这位季姑娘有何关联。
又过了一会儿,季姑娘将尤明从床底拖出,捏住他的嘴,将一颗药丸强行塞了进去。
尤明无奈吞了下去,苦不堪言,问道:“这……这是什么毒药……”
“穿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