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利听了惶急地跪在杜太康的面前,扶住他的膝盖哀求道:“爷爷,爷爷,您就饶了利儿一次吧,我只是一时糊涂啊,您千万别赶我走啊,我可是您的亲孙子啊,爷爷——”
杜太康一把拂开杜大利的手:“走开,这会儿想起我是你的爷爷,大胜是你的哥哥了?太晚了,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遁’啊!你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事情,难道还有脸面呆在家里?还有颜面每天面对着你的同胞哥哥?我这是为你好啊,大利,走吧。在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丢,只有脸面是不能丢的!大利,走吧,别再让我和你哥哥看见你啦,走吧——”
杜太康说完想站起身来,手脚却软软的不听使唤。管家见状,忙把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杜太康不再向那个匍匐在自己膝前苦苦乞求的杜大利一眼,在管家和杜大胜的搀扶下他蹒跚地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悲凉。
严如梦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伤感,为这位已过古稀的老人,也为正在跪地哀哀痛哭的杜大利,甚至还为了那灰溜溜呆立一旁的白桦和周晓娜。可恶之人毕竟也有可怜之处啊,这三个被利欲蒙蔽了心智的人是何等的可怜啊,为了利欲,他们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严如梦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杜大利呆呆地跪在爷爷刚才坐的椅子旁边,久久不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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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杜大胜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早已经是人去屋空,白桦的个人物品已经拿走,助理室也被服务员打扫得干干净净。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墙壁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单调地走着。
杜大胜无力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情绪异常的低落。
他伸手从桌上拿过一个像框怔怔地望着,这是一张他和弟弟杜大利的合影。照片上,兄弟俩快乐地依偎在一起,神情亲密而友爱。
杜大胜抚摸着照片上弟弟的笑脸,心里涌起一阵伤感。
“大利,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望着照片上杜大利灿烂的笑脸,杜大胜自言自语地问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温顺和善的弟弟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险恶,为了能够独霸家产,竟然狠心到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哥哥。
这还是那个自己一直关爱有加、呵护备至的亲弟弟,这还是那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善解人意的亲弟弟吗?
杜大胜闭上眼睛,痛苦地把像框翻盖在桌上,他不忍心再去看那张照片,回顾过去快乐的时光只能让他的心更痛。
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一个抽屉,杜大胜把像框锁了进去,那里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东西,然后他直起了身子瘫靠在老板椅宽大的靠背上。
透过前方拉开帘子的窗户玻璃,杜大胜隐隐看到了在二楼大厅忙碌的严如梦,他的心里顿时弥漫起一缕柔情。
爷爷临走时对他说的话犹在耳畔回响:“胜儿,你要好好谢谢人家严姑娘啊,要不是她,爷爷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如梦,谢谢你!杜大胜在心里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