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图书馆美术分馆的阅览室里,严如烟一边等姐姐过来,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画册,心绪烦乱至极。已经有不少同学问了独孤娇那样的问题,她快不知怎么编谎来搪塞了。姐姐在酒楼打工的事,看来早晚是瞒不住的。而一旦被人知道,那该是多丢人啊!学校这些贵族子弟会更加鄙夷她们,更不愿和她们交往了。可是不让姐姐去酒楼打工,生活费怎么办?难道要转学回——
“唉——”严如烟不敢想下去,也更不愿想下去。
“如烟,你有心事吗?”一个男生挨着她坐了下来。
不用看,严如烟也知道是谁,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你过来做什么?”严如烟秀眉微微一皱,声音里透着不快和厌烦。
“我观察你半天了,如烟,你一定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吧,也许我还能帮帮你呢!”罗梭斯基睁着一双淡蓝的大眼睛关切地望着严如烟。
“别问了,你帮不了——”严如烟烦躁地合上了画册。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罗梭斯基显得很执着。
“凭什么让你帮?我又不——”
严如烟话没说完便收住了口,心烦意乱之下,她差点说出‘我又不喜欢你’的话。尽管她不喜欢罗梭斯基,却也不愿这么直白地出语伤人。
“又不什么?”
“哎呀,罗索,你可真够罗嗦的,问起话来没完没了。我是想说,我又没什么心事,哪用得着您来关心啊?!”严如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如烟,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出来吧,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呀!”
“我没什么心事,真的,真的,罗嗦,你去忙你的吧——”严如烟一边说一边作势去推罗梭斯基。
“如烟,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是很乐意的——”罗梭斯基无耐地站了起来,临走抛下这么一句话。
罗梭斯基扫兴而归,当他经过独孤娇和柳瑛身边时,独孤娇拦住了他。
“罗嗦,刚才你不是还兴冲冲的吗?怎么一会工夫就如此垂头丧气的啦?哎,你失恋了?遭白眼了?是不是特受打击?特难过?特——”独孤娇幸灾乐祸地望着罗梭斯基,还想再多说些挖苦嘲讽的话,却被一旁的柳瑛打断了。
“娇娇,算了吧!罗嗦又没得罪过你。找他的不痛快做什么?”
“哟!瑛瑛,你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是找罗嗦的不痛快呢?我这是关心他,为他抱不平啊。严如烟那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个平民市井出身的穷丫头,还会拿派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独孤娇,不许你说如烟的坏话!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她怎么对我也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一向好脾气的罗梭斯基突然变了脸,抛下这些话后继续往前走,看也不看独孤娇,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说严如烟的坏话。
望着罗梭斯基离去的背影,独孤娇怔忡了片刻,随后大发感慨:“嘿~~~,瑛瑛,你说这人怎么如此无礼,如此粗鲁呢?怎么这样?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活该被严如烟这样的人拒绝!!”
“哇,不会是真的吧?!”看到姐姐拿回来的红包,严如烟惊得嘴巴大张,半天合不上。
“当然是真的!”严如梦爱抚地轻轻拍打了一下妹妹的脸颊,帮她把嘴巴合上了。
“姐,你老实告诉我,这真是你在酒楼打工挣到的钱吗?”严如烟指着桌上的二个红包兀自不信。
“唉,”严如梦故意叹了口气:“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哪,如烟——”
“这么多钱啊,姐,我们发财了,哈,哈,太好了,我们发财了,不用转学了,太好了!姐,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严如烟满脸兴奋,抱着严如梦的胳膊使劲地晃着。
“别晃了,如烟,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晃掉了——”
“好,好,我不晃了,不晃了。给老姐晃坏了,那还了得。”严如烟嘻嘻一笑,松开了手,然后拿起桌上的二个红包掂了掂:“哎,姐,这钱有多少?你数过吗?”
“还没有。”
“我来数,我最喜欢数钱玩啦!”严如烟说完便认真地数了起来。
严如烟数钱的样子很可笑,也可爱。
“哇,姐,三万三千元啊!这么多,不会吧?你是怎么挣的?第一个月就挣这么多钱!”严如烟一脸的喜气。
严如梦淡然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给杜总提的建议,他采纳了。今天酒楼复业,生意很好,他非要给我发奖金,不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