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沉落,晨曦初绽,韩馥的营地如同复苏的巨兽,渐渐在薄雾中醒来。
白起与韩馥并肩策马赶回军营,马蹄击打地面,声声清脆,仿佛从心间敲过。
随着驻地的逐渐接近,白起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山野流浪的充实感,他打量着这座焕发活力的临时军营,心中隐隐期待这次奇遇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意料之外的契机。
营地占地甚广,帐篷星罗棋布,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给人一种安宁的错觉。
士卒们早已整装待发,操练声此起彼伏。白起随韩馥下马,四周士卒们纷纷行礼,却未受训斥。
白起不由点头,心道韩馥治军有方,非若寻常者。
韩馥笑道:“白将军,神医随军当中,却屡治不力,何以为继?
不若白将军试手,定可得其法。”
白起微微颔首,此地甚是热闹,若有机会为将士疗伤,或可借此一窥韩馥军中的形势。
况且,探究炁法,与其冥心不如投身实用。于是,他心中暗暗决定,点头答应,随韩馥前往一角。
营地东南角落,有一处颇为僻静的帐篷。那帐篷外设有屏风,肃穆宁静,白起未进帐,先闻呛声。
韩馥微叹,“我等所求无处,幸得君者良助。”
入内之后,只见数卒俯仰于地,或暴喘,或缠腹痛作。
白起眉头微皱,心觉此乃重病积累而至。行至一患卒前,见其面赤如火,手足战栗,白起低身舌探,对身旁军医道:“此乃寒邪传扑致热,未息燥火。
汝等续火攻,何得以抑汝止焚?”
军医本感不悦,但见其言中肯,便请立解。白起点点头,轻轻净手,神色肃穆然,竟如沙场点兵,苍生仿然。
只见他合指并心,引天地悠悠炁法为风,行于静心沉浸之间。
太极虽一,却分五行,纳阴阳乾坤,吐纳间即为天人合一。
将独特气炁引入其身,片刻间,居者屏息。
炁法匀和如水,又如大海撮沙捏波,温柔却绝不容抗。
那些重病之患竟个个现光彩,红潮渐散,体痕渐微,若幽兰不觉。
士卒呻吟声顿时缓解,周围围观众人皆不由屏息瞩目。
韩馥面存笑意,不措言语,即退于一旁,静候称奇者。
白起心念暂宽,待炁法施为已毕,便拂袖而立,众卒身静而心捷。
片刻之后,白起收势,转动身躯,微伸腰稍,复朝韩馥道:“微试见功,效可治尔。”
军医及旁人,无不瞠目结舌,心下难解。韩馥不露得意,方正而言:“白将军技劝,连番得之我辈请以为助,希者成矣。”
白起颔笑,心知此人识得推陈,为人不俗,所以愿以诚心结一善谊,未觅他故。
正话间,外有报者来急,“将军叩此耳语,韩信至矣。”
白起闻之,心生期待。他虽未曾与韩信会面,却早闻其名。
传言中,韩信聪明果断,有将帅之才。白起忽觉,这或许是揭开自己命运秘密的一道重要契机。
与韩馥赴帐中见礼,韩信已然于侧,以明履正身谦让。
人与人见面,全在神色举止,白起面露微笑,抱拳行礼。
韩信一见白起,起初若有所审,凝思片刻,神色立定,拱手道:“白将军功业往,非闻中夙事,今日相约,幸甚。”
白起含笑回道:“信者如镜,非裹外物视。而今情已,如君遭而相姿。
求者之际有情有介,信非徒浪游者。”
韩信闻,心中略感欣然。白起则见其眉宇间隐有豪气,决意气势志向不减,便觉得彼此气味相投,随即交谈甚欢。
两人话题多在诗书以外的策论之事,然其论小而非不措势,气转冥合,白起心内有了更深的明悟。
此间变化尚有看不清的地方,但韩信融入其间的不强不弱,使他对眼前这位英雄倍加亲近。
言笑之间,渐有引路者之笑,复生为感,无法细益。
白起此刻心中感悟至,遇良朋而当介途,多显机相已布于心简。
忽而,韩信神色一肃,转而正色。“白将军,尔前我有顾虑素问,今借此机相期。
白将军上识迤逦,苏笙多识,何以成者,希同商同。”
回应,白起即如心中起伏。察觉他神情中隐有期待,却又含某种不安。
白起此刻心头微凛,隐觉此事早有关注。二人各中复杂,似乎早已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