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挣扎着起身回了家。
他又告了几日病假。
朝中人都以为他是被下旨斥责,一时羞愤才病倒的。
只有萧晗璋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搬到了城郊的院子,原来的宅子已经被林瑶收回去了。
沈青云回去后一直沉默寡言。
给他下药的事情败露后,沈母和杨月如都一直小心翼翼的,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他。
杨月如父母收到信后本来很高兴,想着自己女儿如今成为了正妻还想狠狠要一笔聘礼。
结果到这之后才发现沈青云现在不仅一文没有,连房子都是租的。
与当时沈母跟他们描述的大相径庭。
杨月如的父亲本就是个十分精于算计的商人,若知道他是这般光景,根本也不会让杨月如来找他。
这次来不仅一分钱彩礼没拿到,还得赔付嫁妆。
脸色当即变了。
从前他们便看不上沈家,只是沈青云后来有了功名,便生了攀附之心。
如今看他入朝为官了还这样落拓,还想向以前一样斥责一番。
可沈青云只是将他们与沈母往来的信笺往桌上一拍,来了一句。
“爱嫁不嫁,不嫁就将人领回去。”
若不是她怀了沈家的孩子,他早将人遣送回去了。
杨月如父母的态度一下便软了下来。
一口一个贤婿的叫着。
人是不可能领回去的。
他们家中还有别的女儿待字闺中。
将来还想靠着她们找个好婆家。
不可能让杨月如大着肚子回来,损了名声。
再怎么样沈青云如今也是京官,说不定哪天又得了皇上赏识便飞黄腾达了。
二人的婚礼便这样悄无声息的举行了。
碍于皇帝那道旨意,原来收到喜帖的人家哪个还敢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都借故推辞了。
沈青云也坦然接受。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杨月如将手搭在沈青云胸膛,轻声耳语道:
“表哥,大夫说现在三个月了,我胎象已经稳定,其实我们可以……”
沈青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将她手拨开,背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杨月如只当他还在为下药的事生她的气。
其实只有沈青云自己知道,林瑶那一脚踹的他不轻。
他现在还有些不|举。
自己在偷偷调养着。
也许林瑶说的没错,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就没必要再回头了。
他也应该往前看了,但他现在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他一看见沈母和杨月如就想到他自己被下药的事。
他每日都会在翰林院待到很晚,天黑才回家。
他不想面对她们。
还记得他也动念想给林瑶下药来着,如今他庆幸自己那时收了手。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被他得逞了,那林瑶会恨他一辈子吧。
杨月如不愿意掏自己嫁妆补贴家用。
没了仆人差遣,沈母只得又和从前一样做起了粗活。
杨月如有了身孕,如今什么活也不愿意干。
所有活计便都落到了沈母身上。
好不容易过了些养尊处优的日子,皮肤都养的细腻了。
如今整日做饭浆洗,她的手又恢复了粗糙。
沈母累的头风病时常发作,可又没有多余钱再去吃那些昂贵的药了,便只能忍着。
她们得算计着过活,直到沈青云再次发俸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