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两艘飞船边,又路过一队飞船,他们目标明确的驶向漂流星。
因被流放导致荒无人烟的星球此刻重新绽放生机,漂流一族的后裔再次站上这片土地,结束了颠沛流离的流放之旅。
银爵站在熟悉的土地上,路过的同胞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长久以来,他内心怒斥着对神明不公的恨,同时也期盼神明的怜悯。
这种情绪在一次次悲哀痛苦中发酵变质,似乎忘却了最初的本心。
如今看着重焕生机的家乡,本该欣喜的他竟高兴不起来。
从开始至今日,漂流一族依旧未获得过创世神的谅解与怜悯。
即便最核心的愿望已经实现,即便他已经看见了,他从前不敢奢想如今却亲眼目睹的漂流一族的回归。
那股莫名的执念与愤恨似乎还缠绕在心头,迟迟不肯散去。
“……”
银爵沉默着,远远望见了一座眼熟的破烂房屋。
木门被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将灰尘扬起,天花板破了个大洞,一束阳光从中穿过落在地面上。
环顾四周,目光落到被烧黑的墙上,那黑与白交织的眼眸忽的放大。
漆黑的墙上刻画着一行文字,是那天夜里苦娥姐姐曾嘱咐于他的…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人定胜天,第一个字是人。”
那时,苦娥反复强调也犹嫌不足,拿起小石子,一笔一画给小银爵写下:“人定胜天,第一个字是什么?”
“是人。”
是人……
是啊,人定胜天。
又何必在乎神的谅解。
银爵看着那面墙久久不能回神,那股压抑的执念突然烟消云散了。
此刻令他释怀的,与其说是因为愤恨的平息,不如说是因为这面墙真实的存在。
苦娥姐姐既没有骗年幼的他,也没有骗现在的他。
除却背后伤疤的消失,他又找到了一个证据。
一个她真实来过的证据。
心跳突然加速,银爵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又激动,直到心痛袭来才发觉不对劲。
“……是苦娥!”
与此同时,在毛线屋里的苦娥紧紧拽住墙上挂着的毛线,而屋内裂出的漩涡不断放大,巨大的吸力试图将苦娥拉进去。
毛线在旋涡的运动下混乱的飞舞,几次缠上苦娥的脖子,差点把她勒死。
感觉鞋都要被吸掉的苦娥使出吃奶的劲抓着毛线,头脑飞速运转也没转过来弯。
时间线是毛线就算了。
怎么毛线屋里还有旋风式滚筒洗衣机啊!
这破时间线怎么那么多故障,那个汽水梦男搁这屋蹦迪了吗!
就在她感觉那旋涡离得越来越近,几乎眼花缭乱到要晕过去时。
肆虐的风声中响起锁链独有的金属碰撞声,她被拉离旋涡口,回头看见来人惊叫道:“银爵?”
无数的锁链穿插于整个屋子里,形成了一张铁网,将那旋涡罩住。
但是,苦娥知道那撑不了多久。连她都难以掌控的故障,银爵的元力更拖不了多久。
来不及解释,她直接拉起银爵朝大门方向跑,后者从头到尾都是懵逼的心情,被乱毛线呼了一脸的他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憋问了跑啊!被那玩意吸进去包没好果子吃的啊!”
然而,二人刚站到大门面前,那扇门竟诡异的消失了。
这一切显然不再是单纯的巧合,苦娥顿时想问候八辈子祖宗。
“哪个杀千刀的贱人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