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木玄终于能落得清净,可过了短短三分钟,牢房外又有声音响起来。
“你叫御木玄?”
“呜。”
“总队长要见你……把这家伙抬过去。”
几分钟后,怪异的一幕出现在一番队议事大厅。
队长们一同看向大厅中央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被绷带缠得快要看不出形状的人,蛆虫之巢的关键人物——御木玄。
他们心里嘀咕。
隐秘机动的刑罚,已经这么重了吗?
碎蜂一如既往地冷着脸。
从御木玄被抬进来,她就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跟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是御木玄?”总队长收回斜睨碎蜂的目光,威严发问。
“呜。”
“你是如何解开限定灵印的?”总队长又问。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总队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道:“卯之花队长,有劳。”
温文尔雅的卯之花烈微笑着答应。
她是四番队的队长,精通回道,随手一点,就有一具金黄色的灵子长棺把御木玄吞了进去。
被打断的骨头很快回归原位,淤肿的血肉迅速复原,身上的绷带也一下松散了许多。
“呜~”
御木玄舒服地呻吟一声,感觉状态比被打之前还要好。
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便有一股劲风从身边刮过,头皮陡然一冷。
“像样多了。”
雀部长次郎出现在身后,斩魄刀滑回刀鞘。
断发和绷带在御木玄脚下落了一圈,鸡窝一样的乱发瞬间变成了利落短发。
雀部长次郎在瞬步中给他理了个发,甚至还在耳根附近削了个层次出来,手法比前世的Tony老师精妙了不是一星半点,副队长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严格来说,这人的实力早就晋入队长级了,只是一直挂着副队长的头衔而已。
没了乱发遮掩,脸上淤肿也消退,御木玄清俊的面庞令众人眼前一亮。
他们原以为这会是一个猪头大叔。
碎蜂也瞥了一眼,视线不自觉地从御木玄的脸颊滑到嘴唇上,又马上挪开,嘴唇上折磨了她一整晚的热辣感觉又涌现出来。
能开口说话了,御木玄就一五一十地讲述自己破解灵印的经过,只隐瞒了穿越和化学的事。
对于所有人都好奇的破解灵印的方法,御木玄一口咬定是碰巧找到了感觉。
事无巨细地讲了半天,队长们看向碎蜂的目光越来越疑惑。
这嘴还硬?
这也能审一晚上?
我们都快听烦了啊!
对御木玄来说,讲得仔细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要给自己营造一种不仅改邪归正,还颇有鬼道才能的正面形象。
从涅茧利的经历不难看出,罪犯能不能离开蛆虫之巢全看队长们的脸色。
能被任何一位看中,恢复自由就是一句话的事。
此时他站在议事大厅的正中央,接受所有队长的审视,就像前世的求职面试一样。
期待、紧张以及忐忑不安。
没多久,还真有一位队长表现出兴趣,但不见得是好事。
涅茧利踏出一步,诡异的眼瞳扫过御木玄道:“我对这家伙很感兴趣,不如就把他留给技术开发局吧。”
御木玄咧咧嘴。
感兴趣?
你对我的哪个部位感兴趣?
如果去了技术开发局,除了被肢解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
山本元柳斋还没有发话,倒是先有另外一名队长站出来表示反对。
不是别人,正是碎蜂。
“这人渣还是继续留在蛆虫之巢为好,关于这次事件,还有一些疑点需要进一步审讯。”
她的话提醒了御木玄。
就算不去技术开发局,留在蛆虫之巢也落不到好果子吃。
这女人小心眼儿得很,肯定隔三差五就给他来一份刑具全家桶。
谁来救救我!
“不如,把他交给鬼道众如何?”
妖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有一股香风包裹上来。
御木玄侧脸一看,身子嘎的一下板正起来,瞳孔缩如针芒。
身高八尺的雍美女子前凸后翘,尽显万种慵美风情,抬头看她时,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压死。
八尺镜姬向老爷子款款行礼,解释自己争取御木玄的用意。
“近年来,鬼道众很少被新晋死神选择,已经许久没有新鲜的活水了。”
“御木玄的过去的确不堪,但妾身看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能靠自己破解限定灵印,如此优秀的才能,不管在技术开发局还是蛆虫之巢,恐怕都会被埋没,不如给他一个才尽其用的机会,加入鬼道众服役。”
京乐春水的目光在三位队长身上流转一番,暗暗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小囚犯竟然引来这么多队长的关注。
他也明白了八尺镜姬反常参会的原因,根本不是看看热闹,她的真正目的是为鬼道众吸收人才。
话说得很中肯,没有任何遮掩,这墙角挖得光明磊落。
只不过老头子会答应吗?
山本元柳斋静默思考间,碎蜂再一次开口了。
“八尺大人,鬼道众急缺人才的情况我也理解,但这人渣并不是你们所期待的人才。”
“依据案宗记载,御木玄嗜色成性,一百年前就是因为频繁骚扰女性死神入狱,而且他昨晚还……总之据我观察,他并没有改过自新。”
“让这样的渣滓进鬼道众迟早会出问题。”
一番劝诫,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御木玄身上。
这看着干净开朗的青年竟是个色中饿鬼?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碎蜂队长是怎么看出来没有改过自新的?
御木玄急了。
八尺大姐姐已经抛出橄榄枝,眼看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怎么能让这样的机会溜走!
“我发誓我已经悔过了,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愿为鬼道事业奉献余生!”
他信誓旦旦,举手表决心。
可话一说完,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队长们的眼神奇奇怪怪,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碎蜂死死盯着他,目露凶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