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占卜家的直觉,安和转移开了话题。
“宫野老师,我想问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宫野志保显得有些讶异,似乎没有料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学术”这样的词汇。
“你的眼神很冒犯。”安和看明白了这个眼神,有些无奈。
“你问吧。”
“一个不信占卜的人,该如何让他相信世界上存在真正的占卜家?”
宫野志保吃完了三明治,丢掉包装,轻车熟路地走到长桌前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热咖啡,闻言眼神古怪地看了过来。
“继观众之后,你又有新的转职方向了?占卜家先生?”
“只是就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理性讨论而已。”安和不置可否。
“那你算问错人了。”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顺手将额前的发丝拨开,“如果你问我如何揭穿占卜的本质,我会告诉你是概率论和大数据的排列组合,但问我该如何让别人相信占卜......恕我直言,在我眼里,‘真正’的占卜家是不存在的,如果有,那也不会是人类,而是某个算力超群的超级计算机。”
“这也算是种答案。”
安和并没有因为她的答案而情绪波动,波澜不惊地颔首表示理解。
“另一个问题。”
“嗯?”
“我还要在这张该死的‘病床’上躺多久?”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恢复情况了。”
宫野志保放下小猫杯,打开电脑,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夹中精确地找出一个,打开,里面是安和的实时生命检测状态,看样子跟研究台旁的那些机器是联通的。
“至少在你来到这里前,还处于四肢瘫痪、半休克的状态,即使我给你注射了一支去甲也没能让你保持清醒,当时我都快以为你已经醒不过来了。”
“需要我夸你一句医术高超吗,老师?”
“如果你觉得阐述事实是一种夸耀的话。”
宫野志保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好消息是,你的神经系统自愈性非常好,经过两轮手术治疗后,再加上这几天的修养,恢复起来很快,要不了几天应该就能下床活动复健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如果我没有听到过那句一周为期限的要求的话。”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成为实验体吗?”
“我错了,宫野老师。”
卧病在床的日子里,时间往往流逝得很快,但从体感来说,那种寂寞难忍却无法动弹的时光让人感到度日如年般的折磨。
这也让占卜家安和不止一次在心灵岛屿上痛骂偷盗者安和是个狡诈的家伙。
很快,五天过去,安和的身体也恢复到能够及时响应指令,足以下床活动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自由,相反,枯燥无聊的复健生活到来了。
相比于让身体自然恢复,复健这一需要让身体“适应”大脑的活动就冗长许多,足足花了半个月,安和才重新具备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力和肉体力量。
在这期间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阴翳男人来过研究所两次,安和将他和之前听过的那道男声对上了,也从这十分明显的外貌特征认出这便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称得上“头号反派”男人,琴酒。
至于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方脸墨镜男,应该就是伏特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