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宁乐堂。
贾珍得知贾琅在北境立下大功,或要封爵的消息,颓然的瘫坐在塌上。
如今的宁国府一代不如一代,他承袭的三等爵威烈将军虽是三品,可身上并无官职,全都是虚的,若不是祖辈的荣耀,之前祖辈的关系在,京都能有几人买他的面子。
而贾琅的功劳是一刀一枪,用命拼出来的,若真封爵,再加上本应赏赐的官位,在整个朝廷也算炙手可热的人物,如今的贾家谁能压他?
想到这其下意识的看向贾蓉,若是秦可卿背后的人愿意........
刚想到这,贾珍甩了甩头。
父亲可是再三告诫他莫要追寻秦可卿的来历,该是富贵自然会来,不该的不能多问,否则定会惹祸上身。
连来历都不清楚,怎能指望?
想到当年与贾琅之间的芥蒂........
贾珍心中满是懊恼。
“唉!!”
早知道就不该将他送入军营,就在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
“父亲.....父亲.....”
“这贾琅真要封爵,会不会回来与咱们算账,当年可是咱们........”
贾蓉话未说完,贾珍眉头一凝,冷声道:“响应陛下号召,保家卫国,驱除鞑虏,乃是我等功勋之家的责任,他能怪我们?”
“何况若无送咱们送他入军营,他岂能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说起来他得感谢咱们。”
贾蓉苦笑道:“自大爷病故后,咱们可没少苛待他,就连她娘生病,也是.......”
“孩儿就怕他.......”
“怕什么?”
贾珍瞪了贾蓉一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当年乃是为了他好,让他自强,不负大伯当年之寄托。”
“至于伯娘乃是病故而亡,咱们一没下毒,二没害人,心中坦荡,有何愧疚?”
贾蓉听着父亲的‘正义’之言,心中稍安:“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孟浪了。”
“那咱们该如何对他?”
“总不能像之前吧?”
贾珍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时而紧促,时而舒展,眼神闪烁不定。
“要不给他示好?”
“说到底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怨,父亲还是其大哥,是他的长辈。”
“只要.......”
不等贾蓉话说完,贾珍不悦道:“长幼有序,就算他官再高,在宁国府也只能听我的,更别说我还是贾家族长,还能怕他?”
“你怎么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了?”
“这些年越发没长进,都活到了狗身上。”
贾蓉连连苦笑。
恰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西边老太太派人来请。”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坐在塌上,眉眼间全是喜色。
“当年琅哥儿不过十来岁就被你们送入军营,几年音信全无,当时我就在想,将来若到了九泉之下,哪里有脸面见两位国公爷?”
“当时他们何等的英雄,马上建功,百战无敌,怎到了后世子孙,如此无用?要争相将十来岁的孩童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