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孩子能上学堂,李悦柔不得不低声下四的去求。即使她已经将姿态放的很低的去恳求,还是被许多理由推辞,甚至被恶毒的羞辱。说什么:“陆家的学堂是为陆家的子弟准备的,谁知道她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不是陆家血脉”。为了让孩子能上学堂,强压怒火,忍受羞辱。甚至下跪。
最后陈兰溪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就是陆远尘不能在陆家学堂上学,只能去外边的学堂。这是一个极为羞辱的条件,做为陆家子弟却不能在自家学堂上学,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但没有办法,孩子必须得上学。即使泪水在眼眶不停的打转,让她难以忍受,最终李悦柔还是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
本以为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陈兰溪又提出另一个条件。那就是李悦柔必须到洗衣房,和一些下人一样,去帮着给家族子弟洗衣服,陆府才会给少许钱币,供陆远尘上学堂。
当李悦柔从正房的大门走出来时,整个人被抽空一样,似没有灵魂的躯体,颤颤巍巍,老态龙钟般,蹒跚着脚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的小院的。当看到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强打精神,忍住大哭一场的冲动,为孩子准备饭菜。没错,是自己准备。自从她进入陆府,就从来没有上过陆家的饭桌,都是自己做。
就这样孩子开始到外边上学,她则成为了陆府比下人还下人的奴仆。
陆尘远从小就知道自己母亲的不易,虽然从小受陆府其他子弟的欺负,尤其是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哥陆远寿、二哥陆远愁,对他更是变本加厉;但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委屈告诉母亲。知道自己上学堂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刻苦万分。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列。这让学堂的先生非常喜欢。也让母亲感到欣慰。
也正是他的优秀,招来了大夫人陈兰溪的忌惮。
在陆远尘刚十四岁还未成年(大靖王朝十六岁为成年),就被大夫人利用手段弄进了军队,当了一名小卒。
本是豆蔻年华,却被恶毒的大夫人,利用不光彩的手段送进了战场。作为母亲可谓是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可她一个乡村出身的妇人又能怎样,只能是以泪洗面,日日祈祷。只希望老天长眼,厄运不要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也许老天真的睁眼了,陆远尘到了军队后,并没有像陈兰溪希望的那样被直接送上了前线,而是成了一个伙头兵。而他也凭着自己的机灵劲,受到了不少同卒的喜欢。
在他们这个伙房里有一个怪异的老头,疯疯癫癫,整天胡吹大气,有时还自言自语,邋遢至极。几乎没人愿意与他亲近。劈柴运炭,扛米扛面,一些脏活累活,没人干的活几乎全塞给了这个老头。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正常。
只有陆远尘从小受欺负,心知被欺负的滋味,所以时常来帮忙。时日一久,两个人也算熟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