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镇长,水位又涨上来了!”我仔细一听,是佳林的声音。
大家转身望去,只见水位上涨速度越来越快,水坝离大坝只有一米半了。
张胜利的脸上流淌着雨水,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Cao他奶奶的,肯定是上游水库放水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这不把我往死里逼吗?如果闸门再提不起来,必须在大坝上炸开一道口子排洪了!”张胜利愤怒地发牢骚,
安静了一会儿,张胜利从容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市防汛抗旱总指挥部,马家镇十二里铺村水库由于上游水库放水,水位迅速上涨!我建议,火速支援2吨炸药,半个小时之内,闸门提不起来的话,在大坝南侧炸坝泄洪!请你们立即开会研究,可行的话,马上派车送炸药来,还有相关的技术人员!”
水库管理所工作人员抬来十几根3米长的钢钎,用绳子拴好,一根一根下放到闸门底部平台上。一名腰背部拴好粗绳子的工作人员接过一位村民递过来的电锤,快步走到大坝闸门上方,蹲下身去,
这时,过来两名村民,把绳子牢牢地系在他腰间,然后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放下大坝,边放边嘱咐:“小刘,千万注意,别碰着伤着。”
水库管理所的两名工作人员站稳后,小心翼翼地扯住绳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放。隐隐天光中,小刘用脚蹬着石壁,调整身体平衡。不一会儿,小刘就下到坝底,蹲在闸门外侧,在大坝上照射下来的灯光的照耀下,打开电锤,在闸门底部钻洞。那两个抓拴在小刘腰上绳子的人丝毫不敢懈怠,随时扯紧绳子,生怕一不小心,小刘子顺着从闸门边缘缝隙里喷射而出的水流滑下去。
手电筒的光柱中,隐隐约约的看到,小刘聚精会神地操作电锤钻洞,火星四射。
更令大家揪心的是,大坝内侧一点一点地上升的水位。
我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分了。
正在此时,一辆卡车快速开到大坝西南侧,灯光光柱射向水面。
张胜利平静而坚定地说:“同志们,运炸药的车来了。万书记,你带十几个人过去埋炸药,再过十分钟,闸门还提不起来的话,你听到我的命令后,立即炸坝!”
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径直走向张胜利。
张胜利迎过去,高兴地说:“张部长、刘书记,你们也过来了。”
张部长说:“我能不过来吗?几百年不遇的洪水,硬是让咱赶上了。”
“张部长,这是天灾,主要还有人祸。本来溢洪道都挖开了,正常泄洪的话,险情不大。但是,上游水库不提前通知咱们就突然放水,就加大了险情,再这样下去,不出10分钟,非溃坝不可。”
“上游水库是隔壁县的,不归咱们管,你能怨谁?至于炸不炸坝,一会儿市领导来了再做决定!”
“张部长,能不能电话请求一下,市领导到达之前,一旦发生溃坝,十二里铺村的一千多号人就不用说了,还有下游的几个村,肯定也会遭殃,这责任就大了,谁都负不起!”
“乱弹琴!炸不炸坝,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张部长转向身旁的刘书记说,“这样吧刘书记,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组织村里的居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另外,下游涉及到的几个村,你也通知一下,低洼地带的居民也赶紧转移,最大程度地确保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好的张部长,我这就安排。”
“还有,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把闸门提起来,这是现在最大的政治任务!”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