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儿,六点半吧,工钱好说。”
有了头一天充足的准备,第二天的活儿,干得很顺利。上午不到十点,就把瓦垄弄好了,山墙的缝隙也用水泥砂浆抹平。
孙廷文跳下架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说:“保证不漏雨。”
三叔也跟着说:“廷文倒瓦垄最拿手,又快又仔细,质量杠杠的,没得说。外县的人都专门聘请他去倒瓦垄呢。”
我说:“廷文叔,真谢谢你了,来来来,喝茶。”
趁着喝茶的工夫,我说:“廷文叔,三叔,佳林请了两天假来帮忙。天没黑活儿就干完了。这样行不行?下午的时间,你俩哪也别去了,好人做到底,我们四个搭把手,把需要接山的地基挖一挖,活不多,咱四个一下午就干完了。”
三叔说:“我没问题。”
孙廷文喝了一口茶,说:“要这么说的话,我丑话说在前面,就帮今天一下午的忙。等雨停了,我得出去帮人干活,本来都定好了的事,我给辞了。同样是帮工,本村人找,得先尽本村的,这是老辈子留下的规矩。”
“先谢谢你了廷文叔。这样吧,工钱原来定的是一天180,一天半的活儿,我给个整数,每人300,行不行?”
“行,你说几斛是几斛。”孙廷文爽快地说。
“我纯粹是学雷锋,不要钱。”佳林说。
“那不行,佳林,你能来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不要钱呢。废话不说,三叔廷文叔,一会儿咱吃饭,饭是佳林一大早从市里买的包子,还有一盘猪头肉拌黄瓜。我有酒,好酒,泸州老窖,大家凑合着吃点。吃完饭,咱歇会儿,再干活儿,行不行?”
“怎么不行?”三人都点头。
下午干活之前,因为两栋房子中间的胡同里塞满了柴草,没来得及清理,进不去人。
我说:“这两栋房子,将来要合成一栋,中间的两堵墙肯定是要拆掉,大家一起动手,在老宅子院子东北角的墙,推倒,打开缺口,再进去干活儿。”
大家齐动手,很快就把院墙打开了一个缺口,进到里面,简单地收拾一下,开始动手,沿着着原来的地基挖土。
下午快四点了,中途休息,大家在老宅院里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说着闲话,好不惬意。
十几分钟后,大家站起来,正要接着干,也就在此时,好巧不巧,架子再次倒塌,一块木板顺势砸向站在墙根处的孙廷文和佳林!
二人“啊”的一声惊叫,扑倒在地,散落的木杆和木板压在他们身上。
我和三叔慌了神,急忙上前,用力把压在他俩身上的木板、木棍挪开,二人从废墟里爬出来,唏嘘感叹。我上前一看,孙廷文的头上流满了鲜血,很显然,他的头被木板划破了。佳林的右胳膊也被钉子划来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他连忙用左手死死地捂住,疼得呲着牙,嘴里“嗤嗤”地倒吸着凉气。
“上医院,快上车!”我喊了一声,就往外跑去,边跑边喊,“三叔,你也去,检查检查。”
我顾不得锁门,飞快地启动车子,拉着三人快速向镇医院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