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的苏牧心如刀绞。
他们在辽东经历生死,数百人仅存十几名幸存者。
虽然在辽东没有丧命,
虽然没有倒在胡人手中,但谁能料到,回家后差点死在自己家门口。
“兄弟,别哭,我为你出这口气。” 苏牧搂住怀中的三千,庄严承诺。
全身是伤的三千轻轻点头。
他清楚,牧哥说过的话,一向信守不渝。
“先把三千和他的父母送出去。”
说完,苏牧站起身,向着庭院外走去,小七、虎奴、铁了等人纷纷跟随。
房间内有三千及其父母,
但唯独不见三千的姐姐。
显而易见,三千的姐姐已被送往郡守府。
要想救出她,就必须闯一次郡守府。
而郡守府可不是这些街头恶霸可以胡来的地盘,那是大秦朝廷任命的 ** 驻地,
有重兵护卫。
按大秦律法,杀官犯为叛逆之罪,是无法饶恕的重罪!
苏牧环视四周。
“牧哥,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三千是我兄弟,他姐就跟我的亲姐一样,哪怕是要闯龙潭虎穴,也要走一遭!” 虎奴挥动着如同大树般粗壮的手臂,语气坚定。
“害我兄弟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铁了紧握住手中的双剑。
在场的所有人都神情坚定。
苏牧深深吸了口气,点头同意。
“好!”
“你我和地狱里的恶鬼没有两样,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死亡,再多来一次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决定要做,就该轰轰烈烈地做一场!”
此刻的苏牧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气,仿佛这一刻他回到了那辽东无边的草原,回到了那些绝望而愤怒的夜晚。他们在胡人的刀下、深入腰部的积雪、刺骨的寒风中挣扎求生。
“小七,铁了,虎奴,你们三个跟我来,其他人清理这里,准备好接应我们的撤离。”
“进入郡守府不能带上太多人,人数多了容易暴露目标。一旦城防军接到消息,会立即包围那地方,到时十有 ** 回不来。”
苏牧的话语犹如命令。命令刚下达,所有人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等苏牧几人整好衣装,便如常人一般离开了院子。
郡守府位于城南最深处,靠近官府的府邸之中。尽管相距甚远,苏牧也能看到每个门岗上手执长戈的秦兵守卫。
“从后面进去!”
苏牧指了指郡守府的后院。相比前院,后院的守卫反而少得多,只有两个士兵。
久已太平,虽仍有六国余孽和百家中的 ** 势利,但在城中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敢对郡守府动手。可偏偏苏牧就是这么做了。
苏牧在前,小七、虎奴和铁了三人紧跟其后,就像普通人一样走过府邸门前。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小七弯弓搭箭,铁了则直接甩出手中的青铜剑。刹那间,两名守卫倒地。
虎奴踏上一步,一拳砸向大门。
“哐当!”“啪嚓!”
一拳下去,门内的横梁断裂。
“什么人?”
门内传来喊声。苏牧的眼神一凛,如一只迅疾的猎豹,迅速低头冲进门内。等到虎奴和铁了等三人赶到,院子里已经倒下了两个守卫。他们甚至没看清苏牧是如何出的手。
一进院子,后院的大门便被关上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救人第一,记住,如果人救到了就立即带着人离开城,不用管我,明白了吗?”苏牧看向小七、铁了和虎奴三人。
三人低着头,既不答应,也不出声。
苏牧皱起眉头:“难道我的话现在都不作数了?”
见苏牧如此说,三人勉强点了头。
随后,苏牧朝郡守府的后院走去。府邸占地面积很大,修建得极其豪华,亭台楼阁、假山花园一应俱全。时不时可见奴仆们端着盛满酒肉的托盘走过。
“大家都给我小心些,若是惹出事端,今晚我就拿你们下酒!”
“你们手脚都得麻利点,今天晚上的客人非同一般。伺候好了,重赏;要是伺候不好,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苏牧藏在一根柱子后,远远地看到远处凉亭里的情形。
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那些仆从和婢女吆喝,看得出,他的地位不低。
他口中所说的客人似乎非比寻常,但这批人在民间掳掠良民与今晚的宴会是否有联系?
皱着眉头的苏牧想了想,觉得十有 ** 是这样。
只是,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的任务是救人。
待到仆人们离开后,苏牧低着头,向那个中年男人走去,手里多了一把青铜 ** 。
“你……就是你,低着头的,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前院帮忙!”
中年管家指着迎面走来的苏牧,怒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