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头,常安不抱期望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说出你最大的秘密。”
死尸干瘪的双唇缓缓张开:
“西市张屠夫的儿子张小旺,是我的亲生骨肉。”
“啥???”
常安眨了眨眼睛,脑门上缓缓扣出三个问号。
这个答案,他听过的。
他来这个世界,刨的第一座坟,就问到了这个奇葩回复。
当时是卖早餐的王老汉,同样说张屠夫的儿子是他的。
没想到获得这么个回复,常安很是无语。
张屠夫的妻子那天傍晚他碰巧见过一面,长相一般,身材倒的确诱人。
“这女人到底脚踏几条船啊,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现如今,他怀疑孩子的真实父亲另有其人了。
吐槽一句,常安正欲挪步走开,突然想起了什么。
“王老汉是突然得重病死的。”
“我记得,这药师也是突然得重病死的。”
“这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站在凉气漂泊,阴气森森的大凉山,常安眉头紧锁,忽觉一阵冷意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落虎县城内,里子河畔,杨柳垂下绿色的嫩枝,轻轻抚摸着行人的身子。
常平牵着小黑驴,正同李桃桃在河畔上散着步。
暖暖的春风拂过,杨柳枝轻摆着,李桃桃将额头一缕秀发挽在耳后,露出以往不施粉黛,此刻却涂抹着胭脂的脸庞。
腰间价值不菲的白脂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扭头望着里子河波光粼粼的水面,李桃桃心事重重,脑海中回荡着钱公子提亲的话语。
自从认识了钱公子,她才发觉,原来有些人,买东西是不用看价格的。
陵水坊十两一盒的胭脂,原来可以每种颜色都可以买回家。
杏花阁昂贵的糕点可以顿顿都吃的。
更不用说各种颜色鲜艳的绸缎,以往只敢站在缎绸坊的店外偷看几眼,连进去摸都不敢摸。
如今她只要应下这门亲事,真丝缎绸做成的衣衫,她每天都能穿不同的款式,不同的颜色。
眼神犹豫着,李桃桃微微张口,到嘴的话却是转移了话题:
“你出门怎么还牵条毛驴啊?”
沐浴在暖阳下,闻着杨柳青涩的气息,走在春风里,身边是自己的青梅,常平心情十分放松,温和笑道:
“你以前围着这里子河走一圈就觉得累,今天你若觉得累,可以骑它。”
下次再回落虎县城得数月,他希望两人这样结伴而行的时间今个能长些。
李桃桃却是嫌弃的眼神瞥了下身后的毛驴,抱怨道:
“别人都是骑马,骑个驴像什么话,我才不要。”
一匹骏马价值数百两,若是能骑马,她其实是乐意的。
常平笑道:“小黑其实很厉害的。”
说着他回头望了眼,轻拽了下绳子,朝小黑驴撇撇头,示意它表现下,然后松开了绳子。
小黑驴翻了下白眼,但还是很顺从着,迈动四肢围着两人‘哒哒’转了一圈。
李桃桃却是看不见它的灵性,只觉驴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很是聒噪。
加上心头的事情,少女的眉头蹙起。
见她隐露不悦,常平让小黑驴停下来,柔声道:
“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