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无语的看着源稚生，眼里的鄙夷丝毫不留余地，不过换种角度，换在源稚生的角度来看也实属正常情况。

毕竟当时他只是一个少年，谁在少年的时候能玩过一个老油条？那根本不可能。

“你知道一个男人最难受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吗？是坚持着他人的道路一直前行，却在未来的某一天惊奇发现，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是一条踏上就不能回头的荆棘之路，在这条路上，你不断剥夺自己作为人的资格。

将那些剥夺下来的资格编制成一双草鞋穿在脚上，只有这样，走在路上才会好受点。渐渐地你对自己越来越感到陌生，越来越陌生，到最后照镜子都会以为那是别人。你会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大喊道：这是谁？这不是我！”

源稚生听完站起身说道：“可是我不能只因为一个莫洛托夫鸡尾酒就给橘政宗定罪！他凌晨已经找到我跟说了一切。”

“包括他的过去和黑天鹅港的一切！”

陈非并没有反驳源稚生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到最后，你开始不断回忆，结果发现回忆里那些从没在意过的细节都在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你放弃了思考，自然接过了名为责任的锁链，将它戴在脖子上拉紧，从此，这条锁链只有你能解开，就算是递给你枷锁的人都不行。”

陈非深吸一口气，既然源稚生已经开始怀疑橘政宗就够了，自己只需要再加一点辅助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时间线上应该不会发生多大变动，毕竟验证事实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自己在图书室里讲一切都说明并逃走的话，那一切都好像成为了定数！

“那你呢？有什么情报要交换的。”

陈非看向源稚女，源稚女点点头，手放在脖子上微微按摩着，上面是源稚生用力留下来的红肿。

“我就是猛鬼众的龙王，我已经大概摸清了王将是谁，他就是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也就是现在的橘政宗当年一起从黑天鹅港活下来的人。”

“他们亦敌亦友，现在知道的是赫尔佐格应该是想成为神。”

“混血种唯一能进化成为神的道路！”

陈非点点头，还好源稚女比较理智，知道搜集情报，虽然都是橘政宗放出的烟雾弹。

源稚生在源稚女说话的过程中一直低着头，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他的脸色，即便现在的情报如此少的情况下，都可以联想到橘政宗的好坏。

这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天塌了也不为过吧。

站起身，他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带着三人组一起走远，在他消失前，一道声音飘回了这里。

“弟.......源稚女，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很快源稚生消失不见，源稚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源稚生离开的方向。

“给他点时间接受一下吧，他对你也一直心存遗憾。”

“你也尽量多收集一些王将的信息，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源稚女点点头，拉着樱井小暮离开，这里只剩下陈非一个人。

转身看向窗外，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东京的城市建筑群，很多玻璃上都反射着太阳的光线。

这是难得的休闲时刻，整座城市好像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此刻，鹿取小镇，埋葬了源稚女过往的井旁边，一个身穿黑色羽织的人，他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兄弟两个要重归于好了吗？”

此人正是王将，他的手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陈非和源氏兄弟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