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宋慎和何金又找来罗贯中,他们三人商议,如何以正当理由来剿灭王家。
罗贯中也确实软了,决定协助宋慎一起治理钱塘县。
兴许是宋慎给王斌带来太多压力,在账目查到更深时,一向淡定自若的王斌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宋慎突然收到王斌邀请他来王府做客的请柬,不过王斌希望宋慎能够独自前来。
“莫不是鸿门宴?为何要让你一人前往?”
何金担忧。
很明显的阳谋,王斌试探宋慎,就是要看看这个新任知县敢不敢往里面跳。
“不如大人你就婉拒吧,这个宴会很有可能就在等你大人跳。”
连罗贯中都在劝谏宋慎。
“无妨,宋某也知道此行凶险,但是他若是敢出手,我等正好有理由将他们全部逮捕,并且一一数落罪名,还钱塘县一个公道。”
“此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知县乃是陛下重臣,他下放你本来就是无奈之举,你老老实实做完任期回京就行,何必这般冒险去淌浑水?”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大明的官吏!我们为的是大明,为的是一方百姓安危!我若这样碌碌无为地滚蛋了,下一任知县还指不定又是一个贪吏,那钱塘百姓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宋慎每说一个字,都在斩钉截铁。
何金无言以对,罗贯中突然大笑起来。
“罗本,你在笑什么?”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荣,罗本佩服,这一次就让我这个老儒生陪你去一趟王府,若真有危险,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能为大人挡一剑!”
“贯中真英雄豪杰!”
宋慎笑道。
“你们?”
何金惊愕两人表现。
“正所谓“双儒赴会”,贯中日后可作话本,畅言此事经过。”
“若此事足够精彩,吾必书文。”
“不过此事也是一个机会,我等以身入局,以二百禁卫军为外援,若是发生事端,我等做内应,内外夹击,可定乾坤。”
“此计保险,当为之。”
罗贯中附和,赞同宋慎想法。
等到赴宴日子,宋慎与罗贯中如期来到王府。
王斌亲自来门口迎接宋慎。
他看见罗贯中在场,愣住了。
“这位是……”
王斌他只记得罗贯中好像是一个养马小吏。
“罗本馋酒了,他和我一起进去喝几杯,这事没问题吧?”
“既然都是客,那边一起进来吧。”
王斌见罗本一介老儒,没什么威胁,就顺道答应了。
“咦?你们两人为何还带了刀?”
“带刀是我宋子畏平日习惯了,怎么?王县丞莫非还担心我们两个儒生挥刀砍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你们就携刀进府吧。”
王斌觉得两个人带两把刀也不影响大局,便同意他们随身携刀。
而在王府附近街巷处,诸葛严率领二百禁卫军一身麻衣粗裤,每一个人都背着一个木篓。
篓子里面放着两个物件。
一把绣春刀,一把铜火铳。
他们埋伏在王府四周,等候府内的信号。
诸葛严是最担心宋慎安危的人,那一晚洪武帝单独叫他入宫,对他说了很多事情。
莫要说宋慎会不会死去,就算是断胳膊断腿的回京,他诸葛严的性命也难保。
王府内,王斌早已经备好一大桌酒菜,宋慎,罗贯中两人上座。
“今日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小酌,其余的人我也未叫。”
“王县丞也是好雅致,这屋子内布置蛮精绥的。”
宋慎环顾四周,称赞其奢。
“哈哈,小屋而已,都是一些身外之物,无用也,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