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年未见过面,赵庸脑海只有一个十四岁少年被定格在记忆中。
“赵叔,陆叔,还有其他三位叔叔,子畏在这里给你们请安了。”
唐胜宗,郑遇春,黄彬三人礼貌回礼。
陆聚起身拍了拍宋慎的肩膀:
“几年时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
这五将军中,赵庸和陆聚交好宋濂,因而他们和宋慎也比较熟络,关系最亲。
宋慎喝酒不多,所以未同五将军碰杯,赵庸和黄彬也不顾及周围异样的眼光,拎着两个酒壶对嘴豪饮。
“我听闻子畏现在任职于刑部?”
唐胜宗笑道。
他这些日子在协助徐达攻略山东诸地,对应天府的事情概不得知。
等回到京都后,才知道当下最火的人竟然是宋濂的长孙。
辱晕夏伯启,首创“剥皮揎草”恶刑,参与修纂刑典,接二连三的大事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不过观其行径,似乎不是什么好臣子,唐胜宗也只是道听途说,还是不太好评价宋慎。
“小子现在确实入职了刑部,目前担任刑部侍郎一职。”
等这边辗转酒杯之际,一阵喝彩声从南大门响起,宋慎踮起脚尖,抬头看见李相国登场。
李善长下巴的胡茬刮的齐整,身着一件红艳大袄,颇为显眼,手持筇竹杖敲打地面,慢腾腾地走着,许久才上了主座。
“贺!相国安康,位临臣极,威重四海!”
众人皆贺,宋慎跟着他们乱嚎了几声。
李善长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今日宴会高兴,故而精神焕发,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整整十岁。
他过目扫望,发现了在五将旁的宋慎,嘴角上扬。
“子畏啊,老夫能请到你来,可真是磨破了口舌。”
李善长的话,让在场不少人吃了一惊,很多人望到了宋慎,场子一下子安静不少。
“相国言重了,只奈何修典工作太过繁重,险些耽误了相国的寿宴大事,子畏在此再贺相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子畏过来!请入座!”
既然李善长邀,宋慎则在一个靠近李善长的位置上坐下。
两人相差四十岁,但是李善长与宋子畏的相处方式,就仿佛两人好像多年老友一般和睦。
“这个宋子畏,看得出来相国是真的看重他。”
胡惟庸都有些妒忌。
他在李善长手中任劳任怨干活这么多年,才慢慢受到李善长赏识。
结果宋慎收了李府的贿赂后,刚加入淮西集团就获得李善长的青睐。
不过胡惟庸旁观者清,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儿。
宋慎之前可是一直在与李善长等人作对,现在突然摇身一变,如此转变实在让人措不及防。
“总感觉其中有些问题,小来俊臣心里弯弯道道多着呢。”
胡惟庸心想提醒一下李相国。
往后要多“考察”宋慎的忠诚,突然接受“招安”。
别阴沟里翻了船,被这小王八崽子克了。
不过,李善长可不这么想。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慎急流勇退,举旗投降淮西的行为虽然看不出他是忠是奸,但是这个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反倒提升了淮西集团的威势。
“呵呵,就凭那个刘伯温,他有何资格与我对抗,待到天下归一后,这个朝堂除了陛下和太子,还有谁敢反对淮西勋贵们。”
平日宋慎和他对着干的时候,李善长是怎么看,都觉得宋慎不顺眼,如今投入门下,李善长一改往日印象,却是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