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医馆赚了钱,伯颜帖木儿尝到了甜头,愈加频繁地来拜访朱祁镇了。
朱祁镇也能明显感觉到,这货对自己越来越推心置腹,甚至腻歪得都有点恶心。
之前他多少还顾及也先的态度,现在已经完全不拿朱祁镇当外人,甚至一些涉及蒙古军务的大事,也会找朱祁镇讨论,寻求建议。
历史记载,当年伯颜帖木儿送朱祁镇回北京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如丧考妣,到临别时候,还带着老婆一起给朱祁镇磕头送行,她老婆送给朱祁镇自己亲手烙的羊奶大饼,让带着路上吃。
如今朱祁镇感觉,这记载恐怕也不是假的,这哥们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太上皇,养马千户所那边,驱口的房屋已经修缮完成了,每人发了一张草席,每十人发了一块毛毡,每个屋子每晚都添十斤干牛粪取暖,我叮嘱他们,天气差的话,再多发十斤。”
“谢谢你,伯颜兄。这样我心里总算能好受一些了。”
“你要不去看看,看看兄弟我弄得怎么样,合不合你心意。亲眼见过,你心里也踏实一些不是?”
“我就不去了。”朱祁镇道。
“怕我兄长发现吗?不会的,我悄悄带你去,谁也不会知道。”
“我是怕被人认出我来。”朱祁镇道,“这些俘虏当中,难免有一些明军高级军官是亲眼见过我本人的,如果被他们认出我来,我担心生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对你不利。”
“没错,我怎么差点忘了这事。”伯颜帖木儿恍然大悟道,“太上皇,你能为兄弟我着想,真是太贴心了!”
“你我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
“对了太上皇,除了开医馆,咱们还有什么生意可以赚钱?”
“你堂堂伯颜帖木儿,在瓦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就这么缺钱?”
“缺啊。这些年,我瓦剌东征西讨,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你知道的,打仗可是天底下最花钱的事情了。而那些各部落贵族们看似臣服于我兄长,其实都各怀鬼胎,他们才不在乎恢复大元帝国的荣光,只知道拼了命给自己搂好处。”
“你别说人家,扪心自问,你在乎恢复大元帝国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