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一定能考上呢，我只是去试试，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

玉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平日里对学习成绩是不是被夸，倒是不十分在意。

但是‘艺术家’这个词还真的是让他有些害羞了起来，因为那确实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期待。

“肯定能考上，你放心去考。”王胜利也和苏蓉一样，十分笃定的给玉盛打着气。

“小苏啊，到时候给玉盛多带些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的别委屈自己。”

王胜利的工资一直都是交给苏蓉的，他自己从来都不舍得花钱，但是对待苏蓉和她身边的孩子们却一直都十分的大方慷慨。

玉卿走的时候，他也是一样让苏蓉给足了路费和生活费，明知道部队会给深造的士兵继续发津贴，也仍旧是每月都叮嘱苏蓉要给玉卿寄生活费。

自从玉盛跟苏蓉表达了自己想要报考美院的心情后，苏蓉就开始多种渠道了解美院的招生情况和教学形制，想要给玉盛争取更多的机会。

“先生，这么多年没拜访您了，没想到您还是只看一眼就能叫出我的名字。”苏蓉将带来的营养品放在桌上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牟先生是苏蓉读教会学校时候的老师，她曾经也是虔诚的信徒，解放后虽然不再去教会学校教学了，也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宗教信仰，每到礼拜日都会去参加仪式。

苏父还在世的时候苏蓉还能经常看望牟先生，但是苏父去世后，她一个人照顾婴幼堂的孩子们十分忙碌，这才好多年断了联系。

牟先生年少时就曾经是当时的艺术专门学校的学生，和闻先生算得上师出同门，只是当初因为家族的变故没有能够顺利去出国留学。

但即使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牟先生画的西洋画，也一直都是聿天市内数一数二的水平。

后来她迫于生计在教会学校任教的那些年，也曾经开设过美术教学，但碍于美术天赋的影响，苏蓉并没有能够加入牟先生的美术班。

如今玉盛提到了自己想要考美院，苏蓉才想到了当初教过自己的这位牟先生。

“当然记得了，你是班里最漂亮的姑娘了，性格安稳，却没有半点绘画天赋，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画出来的‘悲惨’大卫的扭曲样子。”

牟先生边说边笑，似乎是真的想到了当年的那幅画。

苏蓉不会画画，当初牟先生让她们临摹石膏，她愣是给画出了一副眼歪嘴斜的样子，看得牟先生十分无语。

“您还记得呢，我的确是太没有天赋了。”苏蓉想到自己的那幅画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牟先生早年也曾经嫁过人，但是因为爱人并不懂得欣赏她的艺术家气质，两个人的婚姻并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就分开了。

而牟先生自从那段婚姻后，就再没有过其他的感情经历，至今孑然一身独自生活。

苏蓉和牟先生闲聊了一会后，才说明了自己今天的来意。

“那孩子你改天带来给我看看，我倒是有个同学在美院教书，如果真是那块料，我可以给你写个推荐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