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边境环境十分艰苦,加上并不安稳的国际局势,玉卿寄回来的信常常都是两三封一起送到家里的。
第二天一大早玉盛和润雅就跑到了邮局门口排队,联系玉卿成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帮助苏蓉的一件事。
“润雅姐,玉卿哥能收到电报吗?他们连部连话务台都接不过去,电报就能收到吗?”玉盛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要试试的,钱都放好了吗?”
那时候发电报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情,电报是按字收费的,所以都是以最简化的方式来概括电报的内容。
润雅到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让玉卿明白事情的原委和重要性。
“后面排队的人,先把要发的内容写在纸上。”电报大厅里,一个女同志对着排队的几个人说道。
因为发电报的奢侈性,所以来排队的都是有急事的,大家都自觉地按照要求事先写好内容,以免耽误时间。
润雅和玉盛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写了:姐危难速回电。
发完电报后,润雅和玉盛就一溜小跑的回了小洋楼里,期待着玉卿能够顺利的收到这封电报。
苏蓉在问询室里坐了整整一夜,从魏向山问话离开后,就再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里,苏蓉就这么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有些打盹儿,可是魏向山却似乎是一直在窥探着她一般,苏蓉刚一打盹儿,他就再次带人进了房间。
其实这是审讯的时候惯用的伎俩,当人的精神状态处于严重疲惫的状态下,一旦出现过谎言,就很难自圆其说的保持清醒的应对。
但是显然魏向山的算盘还是落空了,苏蓉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撒过谎,他得到的答复仍旧是和苏蓉清醒状态下的答复一致。
从审讯室里出来后,魏向山的助手也开始有了一些动摇:“师父,咱们是不是真的搞错了方向,我看这个苏蓉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不像是撒谎的特务。”
魏向山沉默的一直朝前走着,他不是不知道苏蓉没有撒谎,只是他想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他倒是更希望那东西真的像苏蓉说的,已经在那场大暴雨中毁于一旦了。
魏向山刚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一个略带几分熟悉的声音就叫住了他。
“魏科长,别来无恙啊。”
魏向山停下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去看,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穿着简洁的浅色衬衫,正笑意盈盈的站在楼道口远远的看向他。
魏向山随即瞳孔微缩,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回视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