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答应她们了,过两天他们会准备好相关的手续再来。”苏蓉收回视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那你呢?”玉卿看着苏蓉问道。
“我还留在这里,她们会再安排一些人过来,有一批孤儿也会一起跟着过来。”苏蓉漫不经心的跟玉卿搭着话。
“姐,孩子多了以后,咱这几个不会吃亏吧?”
玉卿其实确实是有些担心的,他是看着这几个小的长大的,更像是一家亲兄弟。
“如果那些孩子是直接来着咱这里呢?你还会有这些想法吗?”苏蓉笑了一下,看着玉卿问道。
玉卿听苏蓉这样说后,也是摇头苦笑了一下子,确实之前有孩子进来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心。
“那些孩子一样都是可怜的孤儿,如果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我们不是一样要请人帮忙嘛。”
苏蓉继续安慰着玉卿,实际上从苏父走后,已经很久没有孤儿被送到这里了,除了苏蓉自己捡回来的小知了和被遗弃在门口的小润泽两个以外,其他的孩子已经在小洋楼里住了很多年了。
说起来润泽其实并不算是孤儿,她虽然没有妈妈,但是她的父亲曾经是旧政府的职员,在聿天解放的时候,因为只有一张机票,就狠心的丢下润泽独自飞往了岛上。
把润泽丢在婴幼堂的门口,大概是他当时唯一能为女儿做出的选择了,苏蓉一直都知道润泽的身世,却对所有人三缄其口,她害怕润泽会因为父亲的身份而受到牵连。
“姐,我不想去船行上工了,我以后留在家里帮你吧。”
玉卿虽然明白苏蓉说的道理,但他也并不熟悉新中国的政策,他们早就在旧政府里受够了剥削,所以很难一下子就彻底相信别人。
“家里?以后这里不再是我们的家了,这里只是孤儿院了。”
苏蓉的眼神里忽然灌满了落寞,她已经将整座小楼都捐赠了出去,自己以后也只是借住在宿舍里的员工而已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的寂静描摹出两个孤单的影子。
北方的战事在持续,国内的改革也没有停歇。
政府接管了苏蓉家所在的这片小洋楼区域后,将所有空置的楼房重新整理分配,给那些没有稳定住所的人们按户分配了住房。
原本单户独栋的洋楼区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每栋小楼里都住了不止一户的居民,大家共用厨房和厕所,俨然形成了初代筒子楼的雏形。
孤儿院挂牌的那天,新上任的院长王改花才姗姗来迟,她三十多岁,一头短发干净利落。
“你就是小苏同志吧,你好你好。”王改花见到苏蓉的时候就热情的跟她握手寒暄。
苏蓉礼貌大方的回应着王院长,又带她熟悉了自家的洋楼和院子后,两个人才在1楼的厅房里坐下。
“小苏同志你的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你爱人也去前线了?”王院长了解完环境后,又关心上了苏蓉的私事。
“是的。”苏蓉轻声答道。
“我以前也是在部队上的,我这次被调到聿天,是因为过两天要来的那一批孩子,他们全部都是部队孤儿。”王院长接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