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关于水诡之前被封印的事情,水诡沉默了很久。
直到江河和胖子都有些不耐烦了,水诡这才缓缓抬起头。
绿色的皮肤,不断淌着腥臭浑水,从各个角度来说都丑陋而恐怖的脸上,愈发扭曲起来。
浓郁的煞气从眼中呼啸而出,一时间,胖子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煞气与怨力在屋内凝聚,几乎化作一潭腐臭的血水领域。
但这煞气靠近江河与胖子的时候,却如初雪见了阳光一般化去。
胖子不由暗自心惊,亏他刚才还有些怜悯这水诡被欺负坏了,看这逼的样子,估计没少害人。
“那个老逼登,叫做张守冲。”
水诡阴森而漠然开口,语气中满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什么冲?”
胖子一愣,表情变的极其古怪,上演了一出顶级颜艺。
“这名字……挺有活哈,张哥他爷爷还是老一辈的传统手艺工作者?”
“是守冲!”
江河白了一眼胖子,后者摊了摊手。
“没毛病啊,我没听错啊,当然,我对老手艺大师是抱以敬意的,我没说这名字不好啊。”
江河沉默片刻,点了根烟,烟雾后的脸庞,有些沧桑。
“胖子,回去多看看书吧。”
“道德经有云,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所谓守中,在道家意同守冲,是形容道门中人要持守虚静的意思。”
“冲这个字,在道门中的含义为空虚。”
“老子认为,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就是说,大道空虚,但其作用却又毫无极限,渊源的,像是万物之根本。”
“守冲这个名字,很有道家风格的。”
胖子乐呵呵一笑,摊了摊手。
“行,受教了挂哥,那是咱思想肮脏了,以后你要有了孩子,也可以叫江守冲。”
江河对着胖子比了个中指,叼着烟盘着扳指。
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守冲因为谐音梗的原因,变得不是特别光伟正。
但错的是时代,又不是老爷子的名字。
张全的爷爷可以叫张守冲,这个名字,就说明了太多。
看起来,张全的爷爷,的确是龙虎山的人,最起码,也是那边修过道。
可是……
为何远在神州南部的江省龙虎山天师府之人,要远上漠省呢?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江河正思索着,水诡却像是破了防,喋喋不休的开始破口大骂。
“张守冲!我上早八!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老杂毛!”
“他他妈的区区一个半吊子出生的人师,也配抓我?”
“要不是这老杂毛卑鄙下流,他这辈子连给我舔脚都没资格!”
人师?
江河眼前一亮,敲了敲桌子。
“详细说一下,你知道的道士的修行境界。”
水诡阴翳的看了一眼江河,黑漆漆的眸中似有几分思索。
江河只是微微抬了下手中的电棒,水诡当即打了个哆嗦,目光变得清澈而愚蠢。
“我也不知道太多……他们这些人,没个准,道门的牛鼻子有自己的标准,佛门的老秃驴又有自己的规矩。”
“甚至连道门的牛鼻子,因为教派不同,体系不同,对于牛鼻子的评定等级,也不同。”
“我只是知道一些那老逼登龙虎山的说法。”
江河微微颔首,示意水诡继续说下去。
“龙虎山正一道一脉,据说由道童、道士、人师、地师、天师划分。”
“再往后好像还有,但我不知道了。”
江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
“所以,张守冲老爷子的人师,不就刚好对应你的恶诡层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