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顿时有些局促,搓着满是老茧的手,红着脸。
一米八几的大汉,嗫喏着。
“我……我不知道啊。”
“我是想着,那玩意太脏了,放在灶台下面太久,全是泥,为了方便江哥你看货,就擦干净。”
“但是我没碰那包浆,只是把泥弄掉了。”
“这……也不行吗?”
看老张有些紧张,江河收敛情绪,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张哥你有心了,我还寻思你把包浆弄掉了,没事,只是擦干净不影响价格。”
闻言,老张顿时拍了拍胸口,憨厚的笑了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泥也不能动呢,放心吧江哥,我看了你很多直播切片,包浆就是钱,这事我还是明白的。”
江河抿嘴一笑,没有搭话,胖子倒是乐呵呵接过了话茬。
“得,张哥你还是个学习的料,再看看老江的直播,指不定自己就能收货了。”
“害,胖哥就别调侃我了,我这高中都没上过,当了一辈子工人,哪有这种本事。”
老张摆了摆手,一脸苦笑的向前走。
“工人怎么了?工人阶级也是国家的主人!工人光荣,这新炎国,不就是工人打拼出来的美好社会吗?”
胖子乐呵呵的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张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啊。”
“害……”
老张摇了摇头,转而好奇的看着江河。
“江哥,那罐子大概能值多少馒头啊,你给我个底呗。”
“现在还不确定。”
江河笑了笑,委婉道:
“张哥,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漏我也不捡你的,我和你实话实说。”
“那罐子不值钱,甚至到不了近代,你去专业鉴定的地方看,也是这个说法。”
“但是那两张符有来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好和你说,但是最起码值五万。”
闻言,老张沉默了,许久后,苦笑一声,点头道:
“不瞒你说,江哥,前天下播之后,我去别的鉴宝直播间问过,他们都和我说,这玩意年纪估计也就比我大一点。”
“都让我留着腌咸菜。”
“江哥,大家都说你古玩鉴货第一人,你的眼力,不可能比他们差。”
“我其实猜到了,你看上的不是罐子,是那两张符,但说实话。”
“那两张符,也没什么年纪。”
“我当时就想了,这玩意,估计有说法。”
顿了顿,老张眸中忍不住有些畏惧。
“后来,我又看了你其他直播切片,江哥,说实话,你连一百万的玉雕都不会亲自出差一趟。”
“为了这两张符,还愿意专门过来,我也不傻,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群里有哥们说遇到了你,还有人看出了你手上拿着茅山治邪秘本,说是抓诡的书。”
“我其实就猜到了,江哥,你是懂这些玩意的,专门跑一趟,估计也是为了救我一命,对吧?”
江河停下脚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老张,半晌后,叹了口气。
“有些事,你不说出来,就没事,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一直喊你,让你念价值观吗?”
“老话说得好,人怕诡三分,诡怕人七分,你要是先怕了,阳气不够,你未必能撑到我过来。”
“但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怕,不信,就什么事也没有,懂吗?”
老张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
转而,嘿嘿一笑道:
“所以,这几天我压根没睡,一直在看咱们阅兵的提气视频。”
“嘿!张哥你还挺机灵的。”
胖子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张肩膀,后者一脸诚恳的看着江河。
“这样,江哥,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这玩意的确不值钱,就算符值钱,我也不会用,而且我也不敢拆。”
“你千里迢迢跑过来,也是为了救我一把,这罐子和符,你就直接拿走吧。”
江河摇了摇头,笑道:
“一码归一码,我毕竟是生意人,救你是其次,最关键的,也是我知道这符能赚钱。”
“该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不看你的面子,看咱们老一辈英雄的面子,这钱我也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