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几次的挑战,岳鸣山不闻不问,这一次却是反应极快,早饭后就把儿子叫到了办公室,盯着他从上到下一个劲地打量,看得岳天海心里凉飕飕的,问:“爹,你看什么啊?”
岳鸣山把脸一板:“这是学校,只有校长和学生!我听说你今天使用了你师父所教的身法玄技?”
岳天海只能把谎言坚持到底了:“是!”
“那你师父有没有嘱咐过你,他所教你的玄技,不能公开示人?”岳鸣山紧张地问。要知道在许多门派里,本派的玄技都是不传之秘,是不能轻易示人的。如果说岳天海的师父知道了此事追究下来,那不知究竟是什么后果。
岳天海看出了父亲的担心,也明白父亲担心的来由,立刻解释道:“我师父说了,这种身法玄技是最基础、最低等的,可以随便用。等将来我的玄气境界提高了,他再传我一些好一点的玄技。”
听到这句话,岳鸣山一颗提起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却不忘再叮嘱两句:“就算你师父那么说,你也不能随便用。在你师父眼里,这种玄技算不得什么。可是拿到我们云岳镇,甚至在这个天南郡,这可都是了不得的玄技。你这样四处招摇,会惹来麻烦的。”
岳天海点头:“是,我记住了。”
岳鸣山微微颔首,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然后又问:“今天你把菲菲的鼻子打破了?”
岳天海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不错。”
岳鸣山笑了:“嗯,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啊。不过这件事情不需要我来管,你妈会来处理的。”
岳天海大叫道:“爹,你要护着我啊,是你让我跟菲菲打一架的!”
岳鸣山促狭地一笑:“我护着你,谁护着我啊?我是让你跟云菲菲正常地切磋,你干了些什么?菲菲友好地伸手要拉你起来,你倒趁机把她的鼻子给打爆了,还说是我让你打的?你给我滚!”
经过一场闹剧一般的交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云菲菲不再向岳天海挑战,平时见面也形同路人,只剩下一副冰冷的神情。就连岳天兰都总是用恨恨的目光看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周六下午放学的时候,岳天兰没等他就自己跑了。等到岳天海到家的时候,柳宁已经拿着板子伺候好了,旁边站着等着看热闹的岳天兰。
看到岳天海走进来。柳宁柳眉倒竖,一脸阴森,指着一边的桌子说:“天海,你给我趴下!”
岳天海看看正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岳天兰,怒道:“又是你打小报告!”
没等岳天兰说话,柳宁已经开口了:“还用得着天兰说吗?现在整个岳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知道,岳家的大少爷把云家的大小姐给打了。我在院子里随便一走,就可以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这件事情。就连你爷爷看到我,都来问我这件事,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听了柳宁的话,岳天海想想也是。岳家在云岳玄师学校做杂活的人也颇有几个,这样的事件经过他们的口口相传后,不知道会被怎样地添油加醋,加工成了一个引人入胜、富有情趣、跌宕起伏的故事。
岳天海只能申辩道:“妈,事情的经过您可能还不清楚…”
柳宁直接打断了他:“我不需要清楚,我只需要知道你把菲菲的鼻子打破了,这就够了!你给我趴下,听到没有?”
岳天海看看柳宁那因为愤怒而有些抽搐的嘴角,实在担心会把她给气出毛病来,赶紧先趴在桌子上,把屁股撅了起来。看到柳宁高高地举起了板子,立刻叫道:“妈,从小到大,您可是从来没打过我的!”
“对,我是没打过你。从小到大,你比谁都听话,比谁都懂事,比谁都嘴甜,我没有打你的理由。可没有想到,你越大越调皮,越大越不懂事,越大越不听话,不打能行吗?”
一边说着,柳宁手中的板子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在岳天海的屁股上。岳天海高喊一声:“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看到岳天海那一脸痛苦的样子,柳宁的心中一软,板子举起来,却迟疑着,落不下来了。偏偏岳天兰在此时火上浇油:“妈,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拦着,我哥还要去踢菲菲的屁股呢!”
“啊,还有这回事?”柳宁这下可是真火了,又是一板子打在岳天海的屁股上,边打边骂,“女孩子的屁股也是你能碰的?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我打死你!”
柳宁连打了几下,累得自己都喘起了粗气,看看岳天海趴在那里一声不吭,问:“你怎么不喊了?”
岳天海一脸委屈道:“你不是说要打死我吗?那我还喊啥啊,让你打死算了!”
“好啊,你现在还会犟嘴了!”柳宁越说越气,想要举起板子来接着打,却有些舍不得,只能威胁道:“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什么敢不敢啊?妈你说清楚!”
“还敢不敢打菲菲了?”
“不敢了。”岳天海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讨饶,随即又加上一句:“要是菲菲打我怎么办?”
“菲菲打你,你让着她就行了,她还能把你打伤了?”
“好。她打我左脸,我就把右脸再送给她打,这样可以了吧。”岳天海没好气地说。
“你这个孩子,你有这么傻吗?她打你,你不会躲啊?”柳宁恨铁不成钢。
“好,以后我看到她就退避三舍,这样行了吧。”
“行,知道错了就行,起来吧。”柳宁终究还是舍不得,岳天海一松口,她也就坡下驴,不再追究了。
吃晚饭的时候,岳天海向柳宁诉苦:“妈,我屁股疼,坐不下了。”
柳宁没好气地说:“那你就站着吃。”
“妈,上次我爸打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正坐着吃饭的岳鸣山没想到自己躺着中枪,放下饭碗瞪了岳天海一眼。
柳宁也怒道:“你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饭是我做的,你想吃就吃,不想吃省下!明天早晨吃过早饭后,你跟我一起去云家,向云菲菲道歉。”
岳天海不满道:“凭什么啊?她还踢了我一脚呢!”
没等柳宁回答,岳鸣山先吼道:“就凭你是个男孩子,就应该你去道歉。做一个男人,心胸要宽广,怎么能跟女孩子去计较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
“不去行不行?”
“不行!明天去了记住一件事,如果云冲霄问起身法玄技的事情,你就强调你师父说了,这种玄技不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