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最终没找到洛婆婆。
他跑了五里地,又翻过一座山,淌过一条河。
跑了这么多路,陈言发现自己居然没多累。
不过可惜跑了一趟空。
找村民们问了问,这才得知洛婆婆早在两天前就着急忙慌地跑回家,收拾了一堆行李之后,雇了一辆驴车,摇摇晃晃的走了。
陈言询问洛婆婆去了哪,断山村的村民们也不知道。
龙婆本来就是一种特殊职业,经常与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村民们害怕,所以都离洛婆婆住的比较远,关系也不太熟。
问不到洛婆婆的行踪,陈言只好让村民们留意一下,然后等洛婆婆回来之后,托人去黄土村带个口信,告诉一下他。
正打算回去的时候,陈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陈言崽?怎的跑这来了?”
陈言扭头,看到是前几日就来到断山村寻洛婆婆的黄土村村长。
称呼后加个崽,是这一片地带的一种习俗。
对于十几岁的小孩,但没成婚的,一律在名字后加个崽字。
当然还有称呼细伢子,或者崽伢子的,但一些老人觉得麻烦,所以只加个崽。
陈言连忙露出笑容,“那伙黄皮子被洛婆婆吓走了,我觉得洛婆婆这本事大着呢,想要跟她学习学习。”
黄土村村长姓黄,单名一个合。
黄村长皱眉,手里拿着一杆旱烟吧嗒吧嗒抽着,“你跟着那老婆子学什么?你见过有男的龙婆吗?”
陈言犹豫一番,好像还真没见过。
黄村长摇了摇头,神情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龙婆这一行当只准入女,不准入男!我知道你家困难,不想砍柴,也不想读书,就想着寻一门营生,这倒是我平时关注你太少了。”
陈言沉默,他好像也没这样想,不过村长能这样觉得也好。
他转移话题,“黄村长,洛婆婆走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我哪知道她去哪了?我红封也给了,黄皮子既然被她吓唬走了,我事后再包个红封留在断山村,等她回来时转交给她就行。”
“哦……那好吧,那村长你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去又是干嘛?”
黄村长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用那被晒的黝黑的手指扣了扣脑袋,不好意思说道:
“这……这不是断山村有人要成亲嘛,我想着就这几天,干脆留下来,给新人们当个见证。”
“哦,我知道了,黄村长你想吃席。”
黄村长作势打了一下陈言的肩膀,有些恼怒道:“什么吃席!我那是沾点喜庆……话说陈言崽要不你也留下来,早晨已经接完亲,这中午和下午就吃席,等着傍晚闹洞房了。”
陈言看了一眼黄村长,黄村长也这样看着陈言。
陈言想了想,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村长你是觉得送出了红封,得多吃点回本是吗?”
黄村长被揭穿了,老脸也不红了,耍无赖道:“这倒不是,只是听说这次办喜事的新人出手挺阔绰,这席的规格也比起寻常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