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不禁回头看向正在撑船的云绯。

“你认字么？”

“那要看是什么字了，人类的字我只认识一部分。”

云绯一边撑船，一边答道。

想了想，姬惑在手上沾了些小船上的灰，又用一只手沾了沾船外的流水，在手上划了几下。

“比如这个字，你认识么？”

云绯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这是妖族内部流传的文字，你从哪里见到的？”

“启慧仪式里，但是这些字我都看不懂。”

对于云绯，姬惑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好隐藏的，藏着掖着自己也学不会，不如直接开诚布公。

当然，这个开诚布公也是有程度的，姬惑还不至于把这一看就非同小可的书卷弄得尽人皆知。

“要学妖文的话，这倒是没什么，我们族内会有专门的长老来教授我们这样的半妖来学习妖文。”

“代价是什么？”

“代价？”

“嗯，”姬惑淡然道：“难道你们妖族会无偿教我这个外人文字？”

对云绯的问题，云绯有些疑惑。

“我们这样的半妖，虽然在人族道庭的千年追猎下，在人族这边生活的岌岌可危，甚至还被污名为孽种，但在我所生活的妖狐族内，你我这样的半妖可是香饽饽……”

她继续解释道。

“我们半妖天生拥有灵智，在开慧之后，要远比寻常的妖邪更容易修行。每一个孽种，相比同族，都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绝世天才。只要不陨落，便就有极大可能成为一代妖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人族那边为什么会废这么大力气来对付我们，还要拿我们去炼药？”

原来如此。

剩下的时间，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一炷香之后，两人来到了岸边。

看了看天色，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云绯刚才逃跑出了大力，后来撑船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姬惑准备循着河流去找点食物。

小船上放着几个捕鱼叉和渔网，虽然已经有些锈迹，但好歹还能用。

姬惑拿起，快步走向了院落。

身为孽种，求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这种靠近大河的岸边，通常会有一些支流，支流虽然相对较细，但其中却能隐藏不少甲壳类和小鱼。

这些东西大部分人别说吃了，连看都不看。

姬惑也是有一次实在饿的脑袋发晕的情况下，才尝试性的吃了一只。

哪知道，那滋味鲜美的他记了好久。

时间不多，姬惑的步伐很快，大步走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

他站在河岸边，小心隐藏自己的身形，同时三目仔细的搜索着猎物。

这些隐藏在小河堤里面的小鱼小蟹对于光线的变化都很敏锐。

外界稍有异动，它们就会藏在小石头缝里，藏得严严实实。

姬惑的第三只眼如今觉醒了妖力，在云绯控心咒的修复下，副作用也减缓了不少。

用来捕猎这些很容易被控制的小动物，对如今的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