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又让癞三那家伙搞到了半吊钱。”
和二一边朝着癞三这边走着,路上是越想越气。
‘砰’的一声!大门被粗暴的推开。
和二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癞三,你小子可以啊,又搞到了半吊钱,这不出点血,可对不起兄弟啊。”
他和对方的关系算不上好,但平日里两人所在的位置比较接近,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之间也能说上几句话。
“他娘的,又是你这个狗日的,闻着味就来了。”
就像大部分从梦里被吵醒的人一样,癞三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不仅太阳穴炸炸的疼,整个人更是一肚子窝火。
他勉勉强强从地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摸了摸头,然后侧头看向关押孽种的铁笼。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笼子里的孽种似乎正把自己盖在一个布袋下睡觉,只能勉勉强强看到布袋在上下起伏,然后还有几根冒出布袋外的头发,锁链也还捆的结结实实。
那个布袋是之前用来做木猫时准备的材料,但后来发现上面破了个洞,就被癞三扔到了旁边的一堆垃圾杂物里。
“你还在想办法抓老鼠?”和二看了一眼那在洞旁的木猫,“要我说,直接弄点药,一了百了。”
他还以为癞三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死老鼠。
“滚你妈的蛋,你来干什么?有屁快放!”
癞三晃了晃头,把满腔不爽之情尽数用语言表露,毫不客气地示意对方赶紧说完事情走人。
“最近兄弟手头有点紧,借点钱,”他说道,“等手气好了,翻倍还你。”
“你又去季九那里赌了?我他妈跟你说了多少次,那小子手脚不干净,你去了也是送钱,这钱老子借你也是肉包子打狗,滚滚滚,不借!”
癞三口中的季九,也同样是收孽人的一员。
不过这小子和其他收孽人不同,更像是个生意人。
不仅心思活,而且有门路,尽管手上没几个孽种,但是私下里又是开赌坊,又是倒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几个收孽人中生活最滋润的一个。
不过身为一个资深赌徒,如果旁人一两句劝就能打消赌的欲望,那也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见癞三并不想借自己钱,和二露出一副死乞白赖的表情:“大家都是兄弟,不瞒你说,我已经在季九那欠了二两银子,这个月底再不还,他就要清账了。”
听到对方欠下的巨款,癞三大骂:“二两?!把你卵蛋压上去也不值二两,滚!这里就二十文,要就要,不要就滚,不要耽误老子睡觉!”
“要要要,”和二也是屁颠屁颠的点头,一脸赔笑道:“多少都要。”
“妈了个巴子的。”
癞三骂骂咧咧的从怀里取出了刚刚焐热没多久的半吊钱,从上面取下了二十枚‘虫卵’,一把扔了过去。
和二别看起来窝窝囊囊的,但是作为收孽人,手上倒也有些功夫。
看着撒来的二十枚铜钱,和二手在空中一拂,手掌中间就像是有吸力一般,凭空就将空中的二十枚铜钱给吸到了手里。
见状,癞三眼神微微一凛,但立刻就下了逐客令:“快滚快滚,老子还要再睡会。”
等和二走后,癞三打了个哈欠:“妈了个巴子,梦里被人抢钱,起来就破财,这他娘的美梦是一个不成,倒霉是一个不落。”
尤其是想到自己手上的孽种下次就要上交,这让癞三更是不爽。
“喂,小孽种,你他娘的就要死了,看在你给老子做了个木猫的份上,说说,临死前有什么想做的?”
“……”
笼子里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