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脚下生风。
片刻后,他回到了第三个登记点,此时,另外D班一队人,也正赶上山。
泉下意识数了数人数,一共六个人。
他们全都没进古道。
泉还是不放心,便询问守着古道进出口的工作人员,他翻了翻名字核对的表格,指着飞鸟遥的名字,说道:“可以告诉我,古道里面有登记她的名字吗?”
那个中年女用对讲机询问一下。
天气已经有些灰蒙了。
泉看着那个女工作人员。
“我问过了,第一个入山口,A班有一人进入了古道。”
泉忙问道:“是她?”连忙指了指登记表上的名字。
女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阿泉知道之后,连忙在登记表中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泉独自一人,进入了灰蒙蒙的古道之中。
……
灵岩山下。
众人把附近的广场都找了一个遍,确认没找到飞鸟的身影。
“怎么办,老师?”七濑缓缓道。
“我这里也确认了,小遥确实擅自跑进去了。”高桥老师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缓缓道。
众人此刻皆是沉默无言。
“我们先去南侧登山口那边吧。”而一旁的日暮叫住了高桥,她看着被雨雾遮蔽的灵岩山缓缓道。
“日暮小姐?”高桥有点不解。
“中山君给我发信息了,他说他去找小遥了。”日暮缓缓说道,说话间,她也从衣兜里拿出手机。
将那一条泉发过来的信息,正正放在高桥的面前。
听到这番话,众人均是半信半疑,只能先往南登山口那里过去。
……
灵岩山,个人赛,山道。
泉顺着铺设好的木道,一路奔跑着,不时的,他脑子回想着关于古道的一切信息。
如此飞奔了一阵子后。
男生面前出现了一个岔口,这岔路与那本旧笔记中地图路线能勉强对比得上。
这下阿泉总算找到校对路线的基准了,他翻过护栏,一脚踩在枯枝败叶之中。
随后,他顾不得裤子上沾的污渍,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腐败的枝叶,朝着那茂密的树林之中前行而去。
飞鸟给他画的地图,上面明确的记录着一条最为快捷的路,这是唯一线索。
穿越于树林之中的阿泉在这一一对应之下,片刻就确认了飞鸟画出捷径路线的可行性。
如此,他在确信之中放心的快速踱步。
约莫又过了二十分钟,阿泉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中山同学?”电话的那一边,传来高桥老师的声音。
阿泉简单应了一声。
“你也知道飞鸟同学进了个人赛山道吧?”高桥询问道。
“嗯,已经确定。”泉一边回答着,一边望着前方的树林。
“这样的话,那……”电话里高桥老师的声音嘈杂着不自然的沙沙之声。
看来是信号受到影响了,泉不知道高桥在电话里头说了什么,但他还是朝着电话里说道。
“老师……”泉道:“这件事情,我多少有点责任,但是,我会找到飞鸟同学的,请相信我。”
随着雾气渐浓,通信的信号也越来越差了。
阿泉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听筒那头只剩下刺耳的杂音了。
手机上已完全没了信号。
泉无奈,只好收起了手机。
男生面前,山中的白岚已经慢慢延伸而来。
泉趁如今视线还算开阔,又加快了前行速度。
他就这样孤身一人,独自穿进那幽邃的森林窄道之间。
白岚围绕着树丛,为这片深黑色的树林添加上了异样的色彩。
泉回忆起,昨日夜晚上,飞鸟那黑暗中映着白光的眼睛。
她独自前行了,应该也会有万全之策吧。
就算病情发作也有药物。
男生如此安慰着自己。
可是情况却完全相反。
就在阿泉视野里。
身前不远处的一堆枯草中,男生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事物。
一个小药瓶,安静的躺在一堆枯黄的枯枝败叶里,格格不入的颜色,让药瓶于杂草堆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会是?”男生咬了咬牙。
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泉跑到那个药瓶所在的地面上,俯身捡起了那个白色的小药瓶。
白色的药瓶,外包装上面贴着一窜英文。
上面写着熟悉的词语。
阿泉知道了,这就是飞鸟的药。
这药瓶给男生指明道路的同时,也预示着,如果飞鸟突然病症复发,处境是极其危险的。
他心中更是担忧,甚至因此升起一阵愤怒。
飞鸟你到底还是太自作主张了,泉一拳打在一旁的树桩上。
手上传来疼痛的同时,树梢也上掉落下了几片零星的枯叶。
……
山下众人,到了南登山道的入口。
幸得日暮小姐也认识这次比赛的管理者以及警察方面的熟人,在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后,逐将这件事暂时转为私下处理。
如今,只要尽快联系上人,那么事态影响还是可以最小化程度去处理的。
一切如今都归于等待之中。
高桥也只是呆立在入口处,等待着结果。
现在安静下来后,她才缓缓的回想起近日的事情。
这一路她虽说每一次都私下找飞鸟谈心,但是,她还是忽视了飞鸟对这次比赛的关心。
如果不是那一份手稿变成单独的奖品,小遥恐怕也不会独自去寻找吧。
飞鸟这个学生心里面的想法,高桥以为自己懂了,可不曾想,其实她忽略了飞鸟真正的心思。
“高桥老师,方便单独谈谈吗?”日暮小姐安排好事宜后,缓步走到高桥身旁,看着灵岩山,目光柔和。
高桥回过神来,她朝着日暮点了点头。
……
山上,无数细小的雨点纷飞而下。
路面变得湿滑起来,快速移步中的泉好几次险些摔了一个狗吃屎。
随着气温变低,他的肌肤也明显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男生发散着思绪时。
山道不远的前方,依稀出现一面黑色的旗帜。
泉看得真切,他连忙绕路,从树林间的荒道里翻过护栏,重新返回到了比赛铺设好的木道上。
如此,阿泉又行一段距离。
那一面飘扬的黑旗才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黑色为底的旗面上,是由无数白线刺绣而成的鸟状图案。
旗帜下,摆着一张木桌,此时山间无数细小飞舞的雨点,已经将木质桌面打湿了。
正如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