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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契机

伴着日头正中。

泉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他熬了几节课,终于等到午休时分那一点可怜的时间。

“二年级A班!”泉默念完着一个班级的名字,就在老师宣布下课并离开课室的一瞬间,从后门溜出了课室。

“喂,泉,你不吃中饭了?”阿信追出了课室,看着阿泉奔跑的身影。

“有点事,你不用管我。”奔跑的泉没有回头,只是大喊着以回应阿信的询问。

兴奋的泉迈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梯。

如今男生心中只有一件事。

……

走廊前,清风穿堂而过,轻轻吹动着路过学生们的衣领与裙摆。

二年级A班,泉站在班门外的走廊上,他靠着走廊的护墙,假装观看护墙底下中庭的风景。

同时,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实则有意)扫视着二年级A班缓缓离开的学生。

他希望在那些离开的人群之中,找到那个身影。

男生看了许久,一直看到人群从拥挤变得稀疏,一直等到腹中饥饿难耐,他才意识到,自己所盼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或许方才应该直接走到班级门前看的……

不可能的吧,泉想着。

水月学姐那双极富有特征的蓝眼,自己在人群之中应该能马上找出来才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看漏眼了,泉在脑海里尽可能推测着眼下的情况。

二年级A班里,高级级学生已经基本离开了,显然的,这场泉所想好的“偶遇”失败了。

可男生并不打算死心,他期望着还能从别的什么地方打听到消息。

如此一想,泉脑袋里立刻就生成了许多个念头,与此同时,泉的目光也再次扫视起走廊上稀疏走动的高年级学生。

终于,泉逮住了一个申请入部认识的剑道部学长。

“抱歉打扰,请问学长,水月部长到哪里去了,我...碰巧有些事情要找她。”泉有些激动,说话间,这男生差把口水也一起吐出去。

那个脸上长痘的学长看着泉的脸,分辨了半响,总算认清了面前这个男生的身份,接着他说道:“水月?她早就出去了,嗯……”

“请问,是单独出去的,还是和别的什么人一起出去的?”泉有点不顾礼仪地追问道。

“嗯,水月...是和飞鸟学妹出去了,去了教导室。”痘脸学长说到飞鸟,脸上有些羞涩起来,他挠了挠头,又笑了笑。

飞鸟遥?

“水月学姐和飞鸟……遥同学出去了?”阿泉后半句话里声音已经变非常低了。

泉心中盘算着。

如果是和飞鸟遥的话,是不是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多谢学长,我有事先走了。”阿泉思考到这里,转身就想离开,不料,胳膊肘被别人拉住了。

“哎,看你,也是一年级A班的吧?”面前的那位痘脸学长定定看着阿泉。

一年级新生点了点头。

“哎,就是说飞鸟学妹和你是一个班的吧?”

泉看着那位有些脸红的学长,心中推测到了一些学长接下来想说的话了。

……

午后,剑道部。

泉按照顺序,从长跑开始,接着训练基础体能,最后,穿上道服护具,提着竹刀开始摆振,送足,中短距离打击练习以及稽古对抗。

尽情付出汗水与全身心的投入,这是泉对自己剑道训练的基本要求。

精神与气合声融合为一。

泉听着风扇缓缓的吹动声,听着竹剑的击打声,听着众人一次次的气合声,他自己也化作各种声音,如水滴融入大海一般将自己融入到练习的氛围之中。

精神与肉体相互成就。

泉集中自己的精神,不断提高着自己对肉体容器的灵敏控制度,在挥舞竹剑的同时,也在一次次的胜局与败局之中,思考自己的不足。

就此两点,泉得以在练习之中,一次次注入相应的激情,并从中迸发出火花(这是难得的训练状态)。

如今畅快之下,泉忘却了窗外的天色与时间。

待傍晚斜阳垂落,那夕阳金黄色的光泽缓缓照落在道场那褐色的木地板时。

气喘吁吁的泉,才在道场的鸣鼓声下,卸除护具,放下竹剑,正坐进入冥想。

这样的练习循环,泉早就习惯如常,当然,他也常常沉浸于此,并不感到厌烦。

惯例练习完的剑道部众人在冥想后,都行色匆匆离开了道场,前往更衣室更衣,随后离去。

在人影晃动,匆匆行径下,不出片刻,道场内便只剩下几个人了。

这几个人里,其中有一个年轻的男生并未跟随大部队离开。

这个独自逗留的年轻男生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汗巾,肩头斜跨着书包,正站在剑道部名册栏前,注视着名册栏上为首的第一个名字。

那是泉最为向往的人,水月岚,水月学姐。

然而,水月部长自那次会面以后就一直“不知去向”了,泉也曾试过再次寻找,但一无所获,水月似乎从学校里“消失”了一般。

往后在一次次的多方了解下,泉才逐渐得知,这位学姐身影是极为飘忽不定的。

对剑道部来说,不,甚至对这整间学校而言,水月都是颇为特殊的存在。

尽管如此缥缈,泉心中还是怀有一丝执着的,他以为总有机会,自己只是时机未到。

“或许可以找找最近和水月学姐有些交集的人。”男生回想着自己知道的人选。

他需要一个中间人,可如今自己和别的学长们暂时不太熟络,自然不太可能拜托他们。

没有办法了吗?

昏黄的阳光下,泉看着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愣愣出神。

一个信息,从他的脑海里被挖掘了出来。

今天中午学长那里得知的消息,和水月部长有交集的人,自己班就有一个。

泉一边思考,一边把目光重新看向名册栏,最后一行,最后一个名字。

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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