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根火柴在王世峰眼前亮起来。钥匙,一把钥匙在他眼前晃着。王世峰认出来那就是他丢的那把钥匙。
他视线透过慢慢上移,“啊!”王世峰大叫一声,就好像看见鬼一样。是鬼一样的一张脸。他突然感觉地上好凉,裤子好凉,好湿。
“这,这这……这是我的钥匙。”他的声音就像一个人赤身露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个小时的那个样子,上牙打着下牙发出嘚嘚嘚嘚的声音。
”是你欺负了江雨亭的老婆?”刺耳的声音里有了些许杀气。
“不是,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我都不认识江雨亭的老婆。”王世峰急忙辩白。
“你的房子里,你的钥匙。”刺耳的声音很冷,像冰一样冷,冷的王世峰直打寒颤。
“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能阻止你的兽行吗?”
王世峰颤抖着说:“我回来以后是想去那个房子里面看一看,因为还有一些我的东西在里面。但是我的钥匙丢了,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捡到的钥匙?”
“在你房子门上的锁孔里。”那声音还是极冷极刺耳。
“不可能!”王世峰急的叫起来。因为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是钥匙自己长腿跑过去,或者长了腿的人给插上去。
王世峰突然明白了,他急忙说:“这是有人栽赃,肯定是有人栽赃。”
“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你?是谁诬陷你?”那声音冷的能掉下冰碴。
王世峰说:“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没有声音回应,显然是在判断王世峰的话里的真假。
当一个人处于恐惧之中时,如果这种恐惧不断积累并达到某个极限,可能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反应。其中一种情况是,极度的害怕情绪会逐渐加剧,使人陷入越来越深的恐慌之中,最终导致精神崩溃。然而,还有另一种情况则是,当害怕到达极致后,反而不再感到畏惧,突然间获得了勇气。这仿佛是一种奇妙的心理转变,使得原本无法面对的困境变得可以承受甚至被征服。或许正是这种在绝望边缘诞生的勇气,让人们在最艰难的时刻找到了前进的力量。
王世峰就属于后者,他突然说:“我不过是回来看看是不是落下了东西,就这么巧钥匙丢了,又很巧的让人捡到了,一个很了解我的捡到以后,干了坏事,然后故意把钥匙留在门上。这很明显就是栽赃嫁祸。我会蠢到把自己的钥匙留在犯罪现场吗?你知道我是警察吗?”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
王世峰说:“江雨亭是我的同事,他是烈士,我的良心就坏到这样吗?再说她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
王世峰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感觉周围很静,出奇的安静。……
他试探着站起来,慢慢摸索着向着有光的地方走,终于走出来。
王世峰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废弃屋子,阴暗的半地下式的屋子。怪不得刚才总是感觉一步一步的向上走。
风徐徐吹来,王世峰不禁打个寒噤,发现裤子好凉啊!他找个墙角把绑着手的破绳子磨断。他活动活动两只手,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虽然很疼,还好没有出包。
耻辱,巨大的耻辱。他恨这个欺负江雨亭老婆的人。他认为自己受到的耻辱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个人造成的。可是这个人是谁呢?绑架自己的人是谁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王世峰晃了晃脑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头部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他的意识依然模糊不清,思维也变得异常混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王世峰决定先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希望能够清醒过来。
王世峰晃晃荡荡地走在路上,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他努力保持着平衡,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终于,他来到了家门口,推开门,走进了客厅。他没有开灯,生怕吵醒父母,只是默默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王世峰站在喷头下,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的冲击。冷水让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思绪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他想起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自己应该早点离开那个小饭店,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出去喝酒。不应该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洗完澡后,王世峰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入睡。然而,尽管他感到疲惫不堪,酒劲也渐渐退去。但脑海中的思绪却不断涌现,让他无法安心入眠。他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平静。
王世峰暗暗的笑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年轻资本有什么用?原来的豪气去哪里了?
挨了一顿打,竟然连谁打的都不知道。王世峰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心里憋着一口气。
是谁欺负江雨亭的老婆,啥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呢?她没有报案吗?一连串的问题,在王世峰脑海里浮现。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没有答案,就去找答案,去哪里找答案呢?自己原来的房子里。可是没有钥匙了怎么进去呢?
“明天去一趟公安局吧。凭着原来同事的身份办点事情应该不会太麻烦。”王世峰下定决心。
因为他觉得自己挨了一顿打实在是太憋屈、太冤枉了,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男人就应该有血性!而有血性的男人就必须要有所担当,对自己负责,也要为自己所遭受的侮辱和伤害负责到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