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遇到一个钓鱼的好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男人,并把他送到了医院。
好的年代也有阴暗的角落,太阳照不到的角落;
好的年代也不能克制人心的贪婪和欲望,少不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突然,男人的身体开始抽搐,他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护士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只见男人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她试图叫醒男人,却发现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医生们迅速赶到,对男人进行紧急抢救。
在昏迷中,男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他四处寻找出口,却始终无法逃离。最后,他来到一扇门前,门后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男人鼓起勇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屋子里非常黑,非常暗。男人慢慢走进屋里,站了好久眼睛才适应下来黑暗的环境。
屋子很大,但是里面充满着血腥味和垃圾发酵的臭气。屋子四面悬挂着很多钩子,钩子上挂着一块一块的肉。虽然看不太清,男人知道那些挂着的都是人肉,鲜血淋漓的人肉。
那些钩子慢慢的走着,走向一个更黑暗的房间。男人根本看不清钩子去的那个房间里的情况。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头,这人头好面熟。男人正迟疑中,那人头冲着他喊:“好好的活着,照顾一下我的妻儿老小。”
说完人头的眼睛看向屋子中间大大的砧板。
男人随着人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家人一个一个的被绑在砧板上。男人怒不可遏,猛的蹿起来,扑向砧板旁边拿着屠刀的人。
那屠夫看着他,抚摸了一下脑门,冲着男人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那笑容也让人心生寒意。
突然他觉得双腿一阵钻心的疼痛,回头看到一个五大三粗,像是这里头目的人拿着一个大棒,一下一下的砸在男人腿上。
男人觉得疼的撕心裂肺,实在受不了了,他大吼一声……
他醒过来了,原来是一个梦。睁开眼,看到医生和护士围着他。
男医生说:“麻药的药劲刚过去,感觉会很疼。你吃点缓解疼痛的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男人只是看着眼前的医生护士,没有说话。
医生看到他已经没有大碍,嘱咐护士一下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就都走了。
男人看着那些人走了,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开始想刚才做的那个梦,那个恐怖的梦。
男人有点奇怪,这么可怕的梦怎么像现实一样,看的那么真切。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在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伤,保住命。其他的都无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从此男人按照医生的嘱咐,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一晃一周过去了。
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也许是天生的体质很好。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男人的身体状况恢复了。
早上护士来给他拆线,拆绷带。
绷带一层一层的揭下来,男人面无表情的坐着。
脸上的绷带终于全部取下来,男人伸手摸了一下,说:“你们有镜子吗?”
护士有点犹豫,她怕男人看到自己的脸以后,接受不了现实,变得情绪激动。情绪激动影响到病房里的人,影响到他的身体。
男人显然也理解护士的心思,见她们犹豫。
男人摇摇头说:“算了吧。”
其实不用照镜子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形很厉害了。
男人异常平静,这种平静反而让护士觉得他的大脑确实受到很大的伤害。伤害的后果可能导致他的精神有些失常了。
因为她们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是情绪激动大喊大叫才是正常的。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张脸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怕。
护士们给男人都收拾完以后,走了。边走她们还在议论。她们觉得应该把男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感觉他的行为是异于常人的。
其实她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人精神正常不正常跟她们没有一点关系,跟她们的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们是救死扶伤的只管身体上的疾病的,至于精神上的,心理上的问题她们才不管呢。
男人还是按时做着那些事,吃饭、吃药、睡觉非常有规律,这种规律几乎是军事化了。
男人表现的很安静,出奇的安静。坦然的接受着这里的一切,坦然的接受着自己。
人的身体和疾病,就如同跷跷板的两端,相互影响,此消彼长。当一个人的心情愉悦、信心满满时,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疾病也会因此而畏惧,不敢轻易露头。
相反,当一个人的情绪低落、精神状态欠佳时,疾病就会趁虚而入,肆意妄为。这就好比跷跷板的一头下沉,另一头必然上扬,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这种平衡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可以通过人的自我调节来改变。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增强自信心,有助于维持身体与疾病之间的平衡。
这个男人,不对!是半个男人,他内心是强大的。这种强大是一种劫后余生成就感、是一种受人之托的责任感、是一种战胜邪恶的决心和力量。
夜幕降临,依然是寂静的夜幕下。
一切还是军事化的规律,护士们推着车挨个病床走,给每个病床上的病号换药,输液,打针,测量各项指标。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男人吃完药,然后吃完饭。早早躺下来,用被子蒙着头。看样子他想睡觉了。
接近午夜,医生护士又查房了,一个病床一个病床的观察着,记录着。
到了男人的病床前,一个护士轻轻拍了拍被子,没有动静。又拍了拍,还是没有动静。
“咋睡这么死啊?”女护士嘟囔了一句,随后掀开被子,大家一看心里都大吃一惊。
被子里没有男人,只有一个输氧用的形似枕头的那种氧气袋。
男人失踪了,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一起失踪的有床头柜上的一些止痛的和消炎的药,还有病房里的一个轮椅。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一个人,一个没有双腿的人,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人看到,没人注意。
他们不禁在想:“他究竟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