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是男人,法院负责这个争夺抚养权案的主审法官也是男人。
最终还是男人说了算,曦若终于留在了爸爸身边。
严局长前妻一生气,就去看外国的月亮了。结果天天都在看,偶尔会回来比较一下哪里的月亮圆一些,亮一些。
据说比较出了结果,但是严局长不能问,不想问,恐怕也不敢问。但是曦若知道,据说她母亲告诉给她了。
但是这个爽朗漂亮的女孩子,啥都说,就是不说月亮的事。见谁都笑,唯独在家的时候不笑。
在家不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后妈挺漂亮了而有压力?还是后妈对小弟弟太好而羡慕?
她不说,谁也不知道。谁也不问。
小弟弟?小弟弟有多小?比曦若小六百多天。小很多。
曦若看着爸爸和后妈喝着外国的酒,让她想起了外国的月亮。
想起外国的月亮她就伤心,就想哭。然而她不会哭,只会笑。
草草吃了一点饭,曦若就去写作业了。
回自己房间写作业了。她的房间和他爸的房间布局差不多,只是没有电话。
严局长今天好像食欲也不太好,为啥?不知道。
严局长只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影响到了食欲,所以他也早早下桌了。
餐桌上只剩下甄洁和曦晨,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吃着桌上的美食。
甄洁吃饭的间隙问了一些曦晨在学校的情况。
曦晨嘴里含着饭,一边嚼一边说:“今天我们班的和旁边班的人在打架。”
边吃饭边说话,严局长在桌子上的时候,曦晨是不敢的。
因为严局长有一句口头禅:可以惯你吃、惯你喝、惯你花钱,但是不能惯你不好的习惯。
对此甄洁并不以为意,她认为孩子就是惯着的,长大了不用惯着的时候,他自己就会好好的。她认为和树大自直是一个道理。人长大了自然而然就学好了。
“打架?”甄洁说:“你没参与吧?”
曦晨说:“没有参与啊!”说完低头又猛吃了几口饭。
甄洁说:“在学校不能打架,虽然咱们不怕,但是如果有人伤到你,不把妈妈心疼死啊!”
曦晨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甄洁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吃亏的,他的优势甄洁很清楚。
首先曦晨继承了严局长基因,身材高大,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也强壮很多。所以一般同龄的孩子不敢惹。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身份,别人总是要给面子的,即使不给曦晨面子,那严局长的面子是不是要给一点?
因此甄洁对儿子很放心。
对儿子放心,对曦若更放心,因为曦若根本不关她的事。无关紧要的人根本就不用去惦记,不用去担心。不担心不就是放心吗?
甄洁听说曦若很喜欢笑,为啥在家里不笑呢?笑不笑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她只是好奇而已。随她去吧。
严局长躺在床上,微闭双眼,双手托着头,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问题。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突然睁开眼,起身下床 ,然后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再然后就又恢复了平静。
严局长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在桌子上的纸上胡乱的写着,胡乱的画着。
突然又停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写了六个字:江雨亭郑天健。
然后用笔尖一下一下的点着这六个字。一下两下……。不大一会那六个字就看不到了,取代的是一个窟窿,一个带着墨迹的窟窿。
他还在一下一下的用笔尖戳着那个地方。
这时甄洁在外面喊:“老严,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
严局长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好!”就说了一个字。既不拖泥带水,又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女人真麻烦!”他在心里念叨着,在心里念叨,并没有说出口。
但是他还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甄洁,丝毫看不出不愉快。
“女人真麻烦!”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女人?
严局长突然想起江雨亭的老婆。他想起知道了要给她转城里户口时千恩万谢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心里笑了,想:“谁说女人是麻烦?”
他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得意于自己的果敢和决绝。
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官场上,如果一个人没有深沉的心机,没有灵活多变的手段,没有深思熟虑的谋略,没有洞察人性的能力,又怎么能够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立足呢?更别提想要取得一定的成就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讥讽的笑意。他暗自嘲笑那些半途而废的官员们,他们或是因为贪污腐败,或是因为道德败坏,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同时,他也对那些曾经风光无限,但却在晚年失去操守的官员感到惋惜和可笑。这些人曾经拥有权力和地位,却因为一时的贪婪或愚蠢,毁掉了自己的声誉和前途。
他脱掉浴巾,慢慢的滑进浴缸。水温正合适,甄洁为他做事总是做的正合适,分寸拿捏的相当好,既不太过,也不会有不及。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严局长才喜欢甄洁,才和她结婚,才会和她生下儿子。
他把身子向下滑进一点,只有头露出水面。
他彻底放松下来。
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的那个房间,他待在里面没人打扰,但是他会在里面思考一些问题,处理一些事情。
而浴室里才是放松最彻底的地方,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处理。没有人看得到他,不管是丑的美的都没人看到。
他通常会泡很长时间,不用担心水会凉。
因为浴缸是自动加温的。
一天的忙碌,身心都是疲惫的。尽情的享受水温带来的放松的感觉,直到所有疲惫都消失。
所有疲惫都消失的时候,他才慢慢从浴缸起身,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甄洁早就等在客厅里了,拿着一条大大的毛巾,给丈夫从头到脚擦一遍。
然后把热茶放在茶几上。
严局长轻轻舒一口气,心里在想:该来了,她应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