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当然是有的。怎么跟这有关系？”

管家的速度很快，从书库中取来了装订精良的厚厚一册书。这是一个合集，《埃勒蓬山上的雪》收录其中。乔林快速阅读着这部剧本的内容，一边把回到史伟夫廷镇后的经历说给维利勃听。

说到克莱因集团与乔林的交易，维利勃立刻打断了乔林，问道：“我有个疑问，克莱因集团通过这个交易获得了什么？”

“我当时觉得，对于他们来说，如果‘失控的存在’继续存在下去，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和目的，毕竟是土匪嘛。你觉得其中有蹊跷？”

“这必有蹊跷啊。”维利勃拍案而起，一字一句地说，“小勋爵，你现在是独立冒险者的身份，凡事都要往深处想。你想到的有道理，但是一伙土匪，居无定所，靠打劫为生，为什么这么在意活动范围局限在一个小镇的‘失控者’呢？他们大可以就此抽身，到别的地方劫掠，这边如果有什么变故也影响不到他们。再往深处想呢，‘失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原本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他们不愿意离去，肯定是想要把曾经他们能控制的东西回收起来。”

“回收……？”乔林想到“奥菲利亚”最后的身影、最后的话语，最后的那枚跃动着的、火红的小球。难道说，那枚小火球是他们要回收的东西！乔林赶紧把在这之后的事情告诉了维利勃。

“人类竟然能释放以书本为载体、以虚构人物为被操控者的死灵法术……有趣有趣。”维利勃坐不住了，一边听乔林讲围绕着他踱步，“但是效率太低了，远不能作为正常的战斗法术。从头到脚，只有那最后一剑算得上是有点儿威胁的攻击。而且虚构人物没有主观动力，只能按照早已规定好的方式行动，限制太大。”

此时乔林也把《埃勒蓬山上的雪》看完了，说：“其实在最后，那个‘奥菲利亚’突然对我说话了。”

“嗯？”

“她说伪神篡位、欺骗民众什么的还说要告诉我真相。她话还没说就消散了，只剩下了一团火球钻进了这里。”乔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都什么神叨叨的，”维利勃来回翻看《埃勒蓬山上的雪》，疑惑道，“剧本里也没这段啊。”

乔林说：“既然是死灵法术，会不会这段话其实是那个老妇人她自己想要告诉我的？”

“有可能。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那位镇长夫人会使用死灵法术呢？从克莱因集团的供述来看，镇长夫人并非魔族，而是所谓‘失控的存在’。问题就在这里：到底是失控导致她可以使用魔族的法术，还是说她本就可以使用魔族的法术，是其他的事情失控了？”

“人类是不可能使用魔族法术的，因为法力环流的结构不同。”

“那么是第一种情况了的可能性就非常高。”维利勃十分严肃，直勾勾地盯着乔林，“事态可能远比我们能想象的要严重，我必须立刻上报公爵大人。这项骇人听闻的技术必须被禁止，否则整个人类文明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维利勃把所有的工作都扔到一边，立刻开始起草这起事件的完整报告。乔林被拉着补充细节，最后在报告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作为佐证。这项工作直到傍晚才结束，维利勃想要留乔林吃晚饭，被乔林婉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