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的军装被他解开,以往矜贵禁欲的气息无端多了几分懒散邪肆,就连那让人难以抗衡的压迫都散去了几分。
“床上我睡不着,我习惯了水里。”独属于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趴在浴缸边缘,仰头瞧着越走越近的萧辰。
直到那人在她面前站定,浓烈的木檀香气息袭来,白子菟只得高高仰着头才能看到男人的脸庞。
他靠她极近,白子菟高高扬起的下巴轻擦过男人挺阔的裤腿。
萧辰敛下薄薄的眼皮,眸子黝黑像是望不到底,他扫了一眼埋在玫瑰花瓣下的莹白肌肤,面无表情地开口:“化为人形不能待在水里,会感冒。”
“啊?”小鲛人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明所以,歪着头眼中闪着迷茫,“什么是感冒?”
那海藻一般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开了些,露出一截更为细嫩的脖颈。
“感冒,就是比你今天脚疼还要更疼的病。”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释,伸手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睡裙拿了过来。
“起来。”
他微微低头,昏暗的室内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白子菟摇头,她才不站起来呢,站起来可痛了。
天知道她刚才在地上蛄蛹了多久才爬到浴缸的,她才不要回到干巴巴的床上去。
小鲛人摇头的时候,海藻一般的头发在水面上散开,几乎快遮不住她水下曼妙的身姿。
清纯与妩媚的结合,让人想要撩开那水面上碍事的头发,窥见那水下风情。
“感冒一疼就是好几天的,确定不起?”
萧辰阖上眸子,掩盖住眸底越来越深的欲色。
听到好几天,白子菟彻底怂了,但她也不敢站起来,只能仰着头委屈巴巴地瞧着眼前男人,“可我站起来脚会疼。”
话音刚落,萧辰已经俯下身来,十分自然将人从水里捞起。
“哗啦——”水声响起,她便落在了男人怀中。
冰冷的水珠在萧辰的军装上晕出一片深墨色的水渍,男人宛若未见,抄起浴巾便将怀中少女包裹住。
萧辰大步将人抱回床上,未等白子菟反应过来,身上的浴巾已经被人扯下,而后一条质地柔软的睡裙就套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时间比较赶,还未来得及帮你准备衣衫。”
说着,他已经自然地在白子菟身旁坐下,修长的手将湿漉漉的头发从睡裙上撩出。
那双以往拿枪的手如今正温柔地帮少女擦拭头发,简单的动作他也做得十分矜贵,仿佛他擦拭的不是头发,而是如珍似宝的宝贝一般。
木檀香顺着空气一点一点蔓延过来,白子菟浑身有些燥热。
她侧眸望去,便瞧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修长,在自己发间来回穿梭,黑的白的泾渭分明,却在下一刻又搅合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沉的嗓音终于在耳边响起:“好了,睡吧。”
刚说完,男人不由分说将她摁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起身便走了。
白子菟躺在柔软的被窝里,似乎怕她睡得不舒服一般,身下还特意多加了几床软垫,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不过一会,困意袭来,白子菟便沉沉睡了过去。
———
半夜起夜的管家冷不防瞧见以往没住人的偏房居然亮着灯,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刚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贼人,竟然连萧府的东西都敢偷?
他小心翼翼地抄起一把扫帚,猛地推开门:“大胆贼……五,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