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订婚宴而已，别激动。”钱铮连忙摆手解释道。

李小笑展开请柬一看，的确如此，不过这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惊讶。

“这也太突然了吧。”

钱铮握紧了柔儿的手，与她相视一笑，“柔儿是江州人，我们在那边已经举行过订婚宴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此事。”

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李小笑还是肯定道，“我会来的。”

“那便一言为定。”钱铮满意点头。

看着两人飘然离去，李小笑摩挲着手中的请柬，若有所思。

……

夜

订婚宴在钱铮的院子里如期举行，大红灯笼高挂，墙上也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彩纸，浓郁的喜庆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到场后李小笑才发现，钱铮好像只请了他和姜心两个人。

院子里只摆了一桌子饭菜，钱铮穿的整整齐齐，精神抖擞，拉着李小笑落座，柔儿也拉着姜心坐到旁边。

“就我们吗？”李小笑环视四周，还是忍不住朝钱铮问道。

“差不多吧，”钱铮喝了一口酒，“我不常住越州，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一切从简。”

“那也不能不能不请钱庄主吧。”

钱铮顿了顿，一口饮尽杯中酒，“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不像父子，就像我要订婚了，他也完全不在意，哪怕是反对也没有。”

李小笑默然，之前他的确是察觉到了钱铮和钱庄主相处的怪异气氛，只是没想到竟然冷落到这种程度。

“不会的，”姜心突然开口道，“我能感觉到，钱庄主不是一个冷漠的人，这是铸剑师之间的直觉。”

“借你吉言吧，”钱铮起身，“时候不早了，不管他来不来，我们先把事情办了。”

闻言，李小笑和姜心都坐直了身子，看向手牵手站在庭院中间的夫妇俩。

“今夜别无他人，就请李兄与姜姑娘为我和柔儿做个见证。”

钱铮拿出一支金钗，上面还点缀着翡翠，华丽之余，又不失灵动。

“希望这支金钗成为我们感情的信物。”

柔儿低下头，钱铮动作轻柔地帮她戴上金钗，最后还抚平了她被扰乱的发丝。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钱铮目不转睛地看着柔儿的眼睛，缓缓念道。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柔儿同样含情脉脉念道。

“将泳海枯石烂。”

“指鸳侣而先盟。”

“谨订此约！”

最后一句，两人齐声念到，犹如琴瑟和鸣，鸾凤携飞。

至此礼成。

作为名义上的证婚人，实际上的观众，李小笑嘴角抽搐着，看夫妇俩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而同样置身事外的姜心，神色却很复杂，期许中又夹杂几分落寞。

钱铮恋恋不舍地与柔儿分开，重新落座。

李小笑难得的主动端起酒杯，敬了钱铮一杯，“恭喜恭喜，祝二位百年好合。”

姜心也同样跟着敬酒，钱铮笑呵呵地回敬，“也祝李兄，姜姑娘都能能早日与意中人喜结良缘。”

柔儿刚端起酒杯，就被钱铮摁了回去，“不用，别动了胎气。”

李小笑只感觉眼前一花，钱庄主就突然出现在桌边，摁住了钱铮的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钱庄主瓮声瓮气道。

许是没想到钱庄主今晚会来，又或许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钱铮愣了一会儿，还是柔儿替他做的回答。

“妾身的确已有身孕，只是郎君还未来得及告知伯父，并非有意隐瞒于您。”

钱庄主松开了摁在钱铮肩膀上的手，但随即就发现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只好又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