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等候多时的李小笑急忙看向匆匆归来的胡秋妍一行。

“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李小笑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的踱步。

“没问题，”事态紧急，胡秋妍也没有心思开玩笑，“的确通向城外，出口外是一片荒地，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处山匪的据点，商队应该就在这儿。”

“你们没惊动他们吧？”一旁坐着的梁叶开口问道。

“当然，”胡秋妍微微翘起了下巴，“这种方面我是专业的。”

梁叶点了点头，明天就是清明，本来众人都快放弃了，结果惊喜来的就是如此突然，谁能想到隐藏的地道会被三兄弟意外发现，也不枉他专门回来一趟。

“我那边也查到了不少东西，基本可以确定山匪的幕后之人，就是现在的知县曹程。”梁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

这几天胡秋妍她们忙着找人，他同样也没闲着，动用了许多关系，再加上他敏锐的判断力，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锁定曹程。

“那我们可以直接去举报他啊。”得知幕后黑手，李小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冲动。

“很难，”梁叶摇摇头，“此事是我背着门里做的，很多地方受限，虽然我能确认是他，但缺少给他定罪的关键证据，空口无凭，我们很难去指认他。”

“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胡秋妍也很生气，“要我说，就该直接找个机会把他抓住，让他自己认罪。”

梁叶闻言无奈地笑笑，直接抓一个朝廷命官，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就算能让他认罪，事后墨水门也必将遭到清算。

不过胡秋妍也只是气话，她也没有那么冲动。

“现在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至于曹程可以再从长计议，明日的约定也无需再去。”梁叶作为此次行动的大脑，始终保持着一贯的理性。

众人纷纷点头，紧接着便商议起具体地行动计划，不过这跟李小笑还是没有关系，为了保险起见，李小笑还是得留下来。

既然没他的事，李小笑索性趁着商议的时候找到了郑杰，毕竟他才是最难受的人。

虽然这几日墨水门供应的饭食并不差，李小笑也经常用语言开解他，但郑杰还是比以前瘦削了不少，不过眼中的精光却更加深沉，整个人的气质我发生了巨大地改变。

看到李小笑，郑杰挤出一个笑容，接着便想去给他倒水，不过被李小笑叫住了。

“郑兄，你不必如此，我相信郑老板他们会没事的。”李小笑没有向郑杰透露具体情况，他怕郑杰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郑杰也坐了下来，望着桌面出神，许久才开口道。

“父亲以前总是觉得我不懂事，担心我以后没办法继承家业，但他又从不催着我去干什么，就连这次出来，他都犹豫了许久。”郑杰语气平淡的讲述着，好像一个局外人。

“以前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父亲明明可以早早地拉着我出来锻炼，但现在我知道了。”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小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的结果都是沉默。

郑杰忽然笑了，他看向李小笑，“李兄，不用担心我，去做就好了。”

李小笑不知道郑杰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再一次觉得，眼前的郑杰已经跟那个同他聊天的少年没有关系了。

成长的代价就是杀死过去的自己吗？

沉默着离开了郑杰的住处，李小笑又一次徘徊在路上，最终，他又一次来到了那片竹林。

“老柳你还在啊，我以为你都走了呢？”李小笑看着石头上熟悉的人影，惊讶道。

“嗯。”老柳没有解释什么。

李小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没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听着学堂里的读书声。

半晌，一直在走神的李小笑突然开口道，“老柳，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变得不是我？”

老柳没有回答，李小笑也没在意，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谁又能知道呢？或许明天一觉起来就不会在意这些事了。

“我走了，”老柳起身就要走，“今晚在这等我。”说完这句话，老柳便快步离去。

李小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老柳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李小笑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柳消失的方向，静静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