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山岗上，石磊举着望远镜，将山顶上陈宁那跳脚骂街的模样尽收眼底。

石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容里有对陈宁战场表现的赞赏，也有对其脾性的些许无奈。

他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着副万总指挥使，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这小子，打仗还真有点鬼才，要早让锦衣卫独立卫所上，也许伤亡会小得多。”

石磊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战后略显寂静的氛围中清晰可闻，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副万总指挥使轻轻哼了一声，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深邃与睿智，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文绉绉的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小子打仗是把好手，惹事也是把好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仿佛在诉说着对陈宁复杂性格的感慨，像是在评价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孩子。

……

在营地的大帐内，一场战斗总结会正在进行。

气氛略显凝重，军官们围坐在一起，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与沧桑。

赵刚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陈，山崎那小子要是在决斗中把你打败了怎么办？你真准备兑现诺言给女真鬼子让路吗？”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更多的是对这种假设背后可能产生后果的担忧，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从陈宁的表情中探寻到最真实的答案。

陈宁原本正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听到这话，他猛地坐直身子，脸上满是不屑，眼睛微微眯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嘁，就那小子？不可能。”

陈宁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山崎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蝼蚁，根本不值一提。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常胜将军在面对一个无名小卒的挑战时，所表现出的自然而然的轻视。

赵刚看着陈宁那副模样，心中的好奇更甚，他固执地追问道：“我问的是万一打败了怎么办？”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陈宁，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乎在表明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陈宁被赵刚的追问弄得微微一愣，他的眼珠快速转动了几下，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圆滑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万一要打败了，我脑袋肯定也搬家了，我个人可以给他让路了，可你让吗？你们不让路是你们的事，不能说我说话不算数吧？”

陈宁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似乎对自己这个巧妙的回答颇为得意。

赵刚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真他妈的农民式的狡猾。”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着陈宁，摇头晃脑，那笑声在大帐内回荡，打破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周围的军官们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或会心，或调侃。

陈宁却不以为然，他嘿嘿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陈宁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李家坡的位置上，缓缓开口道：“这次战斗，虽然我们赢了，但也暴露出不少问题。我们的情报收集还不够精准，对女真军的一些后备力量预估不足，如果不是兄弟们拼死作战，后果不堪设想。”

陈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战后的疲惫，更带着对未来战斗的深深忧虑。

军官们纷纷点头，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深知，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