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哪些人?”
赫山小心翼翼地答道:“除去被您斩杀了的吴言忠之外,还有刘千峰和陈青烈两位老将军……”
虽然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褚陵还是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还有谁?”
赫山哽了一下,知道始终还是不可能避得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还有李公公!”
褚陵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茶水从杯子里晃了出来,洒了几滴在桌面上。
谢燕闻言,也皱了皱眉。
宫里有很多太监,但在这里的李公公,指的却只有一人——
那就是奉皇上之命,负责运送粮草前往此地的运粮官。
褚陵眼也不眨地盯着赫山,抬手解开了他的穴,语气冷了下来,道:“接着说。”
赫山连忙起身,擦了擦自己额前冒出来的冷汗,从怀里取出了几封信。
“这些就是被我们所截获下来的传信。”
褚陵接过那些信,垂眸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一双眉头越蹙越紧,薄唇也渐渐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时之间,帐内一片寂静。
赫山看着褚陵的神色,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整个人紧张得连耳边都开始回荡起了自己的心跳声。
也不怪王爷的脸色会这般难看,倘若这些信上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恐怕,到时候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许久之后,褚陵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信件。
他的脸色已然恢复如常,伸手点了点其中的一封信件,“既然他们有如此计谋,那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
见王爷好像没受到半分影响,赫山才暗暗地松了口气,“王爷是打算……”
褚陵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现在就拿着我的虎符去……”
他的话音未落,从营帐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就在三人不明所以之时,余白也鬼鬼祟祟地撩开帐门走了进来。
他一脸的忿忿,“王爷,是李公公来了。”
闻言,谢燕与褚陵对视了一眼。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赫山奇道:“他来干什么?”
余白翻了个白眼,“他说他要负责护送王爷的遗体回京。”
“送就送呗,你那么生气干嘛?”
“因为他不仅要走了王爷的遗体,还想要走我们一半的粮草!”
“说什么现在战事吃紧,下一批粮草也不知何时运到。既然我们营中少了不少将士,那想必也用不上那么多粮草,不如把粮草分去给更需要的营地里。”
赫山一听,也怒了,“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这是估摸着王爷不在了,想借机打压我们呢!”
“就是!粮草怎么可能会给他呢?所以现在外面吵起……”
但余白的话未说完,褚陵就抬手打断了他,“给他。”
余白和赫山同时愣了一下,“啊?”
褚陵的眸光一沉,指尖轻轻地划过杯沿,冷声道:“不给他们创造点机会,恐怕他们还不会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