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谢燕所述,褚陵也有些许怀疑,“此人确实有可疑之处,且还与花然和唐士诚两人都有关系。”
而现下这两个与他有关之人,一个已经香消玉殒,另一个则被当成凶犯关押了起来。
如此看来,还得再去试探一下这位石大师才行。
再次踏上那片竹林时,不知是否是心下生疑,本该清雅静谧的竹林此刻却显得幽暗诡谲。
阳光透过茂密的竹叶缝隙洒下来,形成的一片片斑驳光影就像一座牢笼一般紧紧罩在几人上方。
但显然谢燕和褚陵两人是不会这么觉得的,疑神疑鬼的是一定要跟着他们的孟蓝。
这货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精力,说什么也要遵守自己身为护卫的本职,为这件事出一份力。
虽然不知道为何,在他提出要跟着谢公子和王爷时,玄风几个还一脸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
但他一定会跟紧保护好王爷,以王爷马首是瞻的!
孟蓝暗自下定决心,然后第七次把竹子看错成两人走偏了路。
谢燕和褚陵沉默了一下,默契地决定把孟蓝放生。
摆脱掉孟蓝后,两人的步伐总算可以提起来,很快就到了石家兄弟的住所。
巧的是,石含溪看来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三人正好在门口撞上。
石大画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竟也没想把两人请进去,而是反手合上了门。
他大概是以为两人是来要修补的东西,一边走一边朝两人挥手,说,“东西还需一段时日才能补好,二位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然后一把折扇挡住了他的去路。
“且慢,我们是来找石大师你的。”
石含溪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找我?何事?”
褚陵的手收回,另一只手搭在谢燕的肩上,那把折扇在他胸前“啪”的一下打开。
他粲然一笑道:“听闻石大师技艺精湛,想请你为我俩作画一张。”
石含溪愣怔住,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个不停,有些惊讶道:“你、你们?”
谢燕面无表情的勾起嘴角,“怎么,我们是不能入画吗?”
“……也不是不能……”
石含溪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面容,但他嘴上说着能画,却还是没有要让二人进去的意思。
“不过今日我还得去千金楼里给姑娘们作画,二位改日再来吧。”
两人刚来时便看到他肩上还挎着自己作画的工具,看来所言不假。
千金楼,这毋庸置疑也是一座花楼的名称。
听此话之意,石含溪平日还会去花楼里作画。如此一来,此人倒是更容易接触到许多的烟花女子。
谢燕眯了眯眼,语气中带了点沉重,道:“说到花楼,不知石大师有没有听闻,花然娘子被害一案?”
两人注意到石含溪的动作凝滞了一瞬,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只听他语气淡淡,道:“昨日石某便听闻了此事,真是可惜了。”
他面色平淡,眼神冷漠,全然没有选花神那晚为花然作画时的热情和狂热。
对于这个一心爱慕自己的女人的死亡,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或感慨。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毫无关系。
没等两人接着试探,石含溪便不耐的抽身离开:“行了吧!石某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