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陵沉吟了一下,认可了:“也可以这么说。”
“咔。”
窗台处传来声响,两人闻声看过去,余白张着嘴呆呆的举着被他掰成两截的画轴头看着两人:“……刚才我摇着好像里面有东西,就掰了一下……”
谢燕接过往里看了一眼,“真有东西,是……一张纸?”
把东西拿出来后,谢燕和褚陵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凝重了起来。
那是半张残破的纸,半张写着“哀帝私库”的藏宝图。
“哀帝?那不是……”余白话到嘴边突然顿住,下意识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眼褚陵。
二十年前,坐在帝位上的人还不姓褚。
哀帝在位第二年,蛮族冒犯边境,一夜之间连夺三城。当时褚氏一族奉命出征,这场战打了十五年,打得褚氏只剩下褚万山这条血脉,才把蛮族打回了家。
在这场战争中,褚家军并不像后世说的那样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甚至还一度节节败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哀帝。
自上位起,他便显露出他昏庸无道,暴虐无度的本性。他宠幸佞臣,打压忠良,数十年间就养出了一堆硕鼠。
他放任那些人贪图国库,加重赋税,中饱私囊。战场缺兵少粮他们看不见,百姓家破人亡他们也看不见。
他们忌惮褚家,战争还没结束时,就暗中谋害了褚万山的兄弟。战争结束后,就把他年幼的两个孩子褚贺和褚陵囚禁在皇城当质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哀帝在位第十七年,褚家反了。
那是褚万山这辈子打过的最轻松的一场仗,他一呼百应,几乎没花费多少力气就打入了皇城。
那夜皇城内烟火连天,皇城外百姓却都欢呼雀跃。
据传褚万山直入金銮殿,只见哀帝自刎于龙椅之上。后来搜宫,不仅发现宫妃与皇子们尽数被哀帝赐死,就连国库都空空如也……
不知是不是烛火昏暗的缘故,映得褚陵的眉眼间都黑压压的透着股阴翳。没人敢问他在想什么,谁能想到只是来调查一个小小县令的谋反行为,还会扯出这等惊天大事。
褚陵的手在桌上按出了道深深的印子,他如梦初醒,厉声道:“把董冯给我带来!”
余白“咻”地一下就滑了出去,褚陵按了按额角,看见谢燕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半张藏宝图。
“你看。”谢燕把图放下,指着左下角给褚陵看,“这好像是一个图腾。”
纸张已经泛黄,边缘破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那个被谢燕指着的地方也模糊不清,乍一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被谢燕一打岔,褚陵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些许。
两人头对着头看着那个图腾研究半天,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窗子就再次推开,这次进来的却是一个谢燕不认识的人。
那人落地先滚两圈,还没看清人就对着墙面方向猛地磕头,语气凝重道:“禀王爷,董冯死了!”
两人猛然抬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