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的嘴张得越来越大,当年那场轰动全城的追捕他也有所耳闻,没成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又看了看在插科打诨的谢燕,终于有点理解了当年化名夜狐去风云楼当卧底的玄风大哥的心情。
听说自六年前他被王爷召回后,直到现在夜里还时不时做噩梦,嘴里大喊着谢燕的名字。
余白打了个抖,现在谢燕进了王府,他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恐惧。
“啊,到了。”
见到了目的地,夜狐与余白两人便不再言语,板着一张脸肃立在房门两旁,推开门示意谢燕自己进去。
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谢燕习惯性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暗叹还是来到了面试这一关,提脚便往里走。
此时已临近正午,阳光明晃晃的有点刺人眼,通往湖心亭的小路旁开了几排紫阳花。
谢燕脚步顿了一顿,向前看去,湖水波光粼粼,湖中被垂下的轻纱虚虚遮住的亭子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掀开纱帘,谢燕不出意外的和里面的人对上了视线。
褚陵此人不愧有京城第一美男之名,无论是谁见到他的第一眼,都很难从他的脸上把视线移开。
他的俊美不带一丝柔和,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充斥着一股凌厉的攻击性,一双眼睛深邃如墨仿佛能洞穿人心。
而大名鼎鼎的安亲王此刻正单手支额,懒懒地斜躺在一张榻上。
从谢燕的视角看去,褚陵身着一袭滚金边黑袍,腰带松松的挎在腰上,一具结实挺拔的身材从过于宽松的领口处便能窥得一二。
“风云楼天字一号,久仰大名。”
褚陵的视线绕着谢燕转了一圈后低笑几声,站起身来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茶递向谢燕,“请坐。”
谢燕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伸手接过茶杯,却没有半点移开面具的意思。
褚陵也不在意,接着说:“之前听玄风提起过,你很有意思。”
谢燕不用怎么思考就猜到了玄风才是夜狐的本名,看来这位王爷也丝毫没有想隐瞒他往风云楼里派了个卧底这件事。
手指抚过还冒着热水的杯口,谢燕感叹道:“过奖了,王爷也很有意思。”
褚陵挑了挑眉,道:“哦?”
“其实王爷也不必再试探在下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出来吧。”
褚陵神色自若,接着谢燕的话便道:“听闻你三年前便自称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为何如今要在皇兄手下行事?”
“唉,你不懂。”
谢燕惆怅的靠在石桌边,叹了一口气,“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褚陵:“……?”
谢燕当即愤愤不平:“当我退休,哦不,金盆洗手后,才发现以我这么多年的积蓄,竟然连京城的一套房都买不起!你说这像话吗……”
听着谢燕喋喋不休的抱怨,褚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