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手下,有十万大军,此刻正守在城门外,只等他们一声令下,便可冲进城来。
巡城将士全是他们的人,无需担心暴露。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保皇派竟没有察觉。
对此,许诺如此解释“如今皇帝那般窝囊,他手下的人,也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能起什么用,而且……我们已找到了证据,先帝当年的皇位,的确是传给老将军的,奈何那人太过残忍,杀兄夺位,赶尽杀绝”
出师必得有名,若无名,就算商琅再怎么优秀,也摘不下反贼的头衔。之所以筹划十多年迟迟没有动作,一是因、商琅当时的身子不允许,二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名目。
可现在不同了,先帝亲传圣旨在手。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他们这一脉的。为了得到这圣旨,可费了不少功夫,也死了不少人,那明晃晃的锦布深处,仿佛都透出一股血腥味。
出兵之前,商依米带着许诺去跟商琅汇合,商琅看着二人朝他走来,身后的影子相互重叠,十分般配,不由轻声笑道“总算是嫁出去了!”
而那时,前来送别的凌昙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说道“嗯,若能成真的话,就好了!”
大战在即,这话未免太过悲观,商琅听在耳中不太舒服,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一趟,能否活着回来,谁也不知道。
商依米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同龄的女子,娃都生了两个,她却还没有嫁出去。而和许诺相比,后者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商琅的妻妾都有好几个,孩子也长大了,偏生他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之前的日子,这二人总是形影不离,明眼人都清楚,就差把窗户纸捅破。
所以这段时间,许诺收到了无数句恭喜,眼睛里全是欢快的笑意,但谁也不知道,那双眼睛深处埋藏的到底是什么,包括商依米。
商依米了解商琅,却不了解许诺,所以现在……她只是平静的走在许诺的前面,还在为这人的没脸没皮而感到生气。
只因许诺在大前天,二人阅兵完后,分手之前,他忽然吼了一嗓子,说“郡主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我可能会去偷袭你哦!”
结果第二天,整个王府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商依米,关系好的,还会来问一句“郡主!昨天晚上你锁门了吗?”
许诺很无耻,那一嗓子,整个王府连同隔壁的人,都听见了。
如今的社会,对男女关系还是相当开放,至少在街上抱一抱,牵牵手,都不会有人说些什么。但超过界线,还是免不了有人议论。
流言之快,以至于三日未见的商琅,今日重逢第一句,便问“这几天晚上,许诺来你房了?”
商依米立即摇头“他是开玩笑的!”
商琅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道“等这事完后,我叫人送几把大锁到你院子里,记得睡觉的时候,都把门窗给锁死了,不行!那小子轻功好,一会在叫人,把你房顶的瓦片,给加厚一层,免得他从房顶进去!”
一旁的宿弦和凌昙心想,防贼都没有这么严实!
宿弦看着兄妹二人,无奈的说道“他就像看着女儿出嫁的父亲,恨不得揍女婿一顿”
长兄如父,商琅从小看着商依米长大,可不是相当于嫁女儿。
一想到以后,商依米就是别家的人了。商琅心口一痛,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颗心不再变得完整。
是呢!他们一同降生于世,是对方的半身,又血脉相连,如何舍得!
仿佛看穿了商琅的不舍,宿弦安慰道“以后郡主还在京城,若是想她,去看她便是,最重要的,是郡主的幸福”
一语惊醒梦中人,商琅豁然清明,连同那份痛心,似乎都好受了一些。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一个声音,低低沉沉,十分落寞。
那声音说“只要她幸福就好!”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担心,许诺在结婚之前,是不会碰表姐的”,凌昙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商琅不解的纷纷朝他望去。
凌昙把手搭在商琅的肩上,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在大婚之前,许诺是绝对不会碰表姐的,他更不会让表姐的名誉,受到一丁点的侮辱。表哥啊!你不懂,如果真心爱慕一个人,在接近她的时候,哪怕只是触碰手指,都会害怕……”
宿弦有趣的看着他“听你这么说,怎么觉得,混世小魔头都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呢?”
“谁说没有”凌昙一挑眉头“我可是暗恋对方很久了!”
“哦!”商琅也来了兴致,好奇的问“没见你平常关注那位闺秀啊!”
凌昙摊摊手,无奈的道“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闺秀,只是一个粗鲁的野丫头”
宿弦一笑“倒是与你十分相配,你喜欢她多久了?”
凌昙斜着脑袋算了算“抛开零头,恰好五千年左右了”
在几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凌昙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噗嗤一声,说道“你们不会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