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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一行人简单吃过早餐之后就出发了。
贾安墨绿色衬衫外边套着同色的外套,一张白净的脸上照常挂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背着一个包,悠悠地走着,旁边是挨过来的无邪。
“小安,昨晚睡得还好吧?”
无邪关切地问着,昨晚他洗漱好下楼之后,少年已然不见身影了,三叔说是上去洗澡休息了,说是一路奔波的,少年年纪又小,让他们不用去打扰他。
“睡的不错,你呢?”
贾安笑着回答,脑海里却是想到了昨晚一夜的噩梦,呵呵!
“我睡得也还好,就是有点兴奋。”
无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了摸鼻尖,他想着今天要干的事,就刺激又兴奋地睡不着,可同一个房间的又是不爱说话的闷油瓶,他憋了一晚的情绪,见着少年了,才有了宣泄口。
“那不是那老头吗?站那干嘛?”
大奎眼睛乱转,先看到了河下边打水的老头子,正是带他们渡船又消失不见的那位。
“嘿!还真是!”
潘子闻言侧目过去,一瞧,还真是,当即摸出了一把枪,上手就是一子弹甩过去。
“砰!”
子弹落到脚边,崩起了碎石,也吓得老头子手里的水囊一扔,一屁股跌坐在地了。
“胆这么小!呸!”
潘子说着就直接下去抓人。
“这老头吓傻了?”
无邪看着人摔地上,好一会儿没起来,喃喃疑惑。
“能干出这种事的,胆子哪会有这么小。”
贾安摇摇头,桃花眼里露出点点光亮,先一步下去了。
“各位爷,饶命啊!饶命啊!……”
老头子一样的求饶声再次响起,潘子充耳不闻,拿枪直指着人,转头问着无三醒,“三爷。”
无三醒目光停留在老头额头上缠的纱布,现在上边已经渗血了。
“我的军刺呢?”
犹如恶魔般的声音响起,还在磕头求饶的老头身体浑然一抖,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边掏出一把军刺,畏畏缩缩地双手举起,声音打着颤,“爷,在这呢,在这呢!”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压得老头子的呼吸声都乱了,不可避免的,昨天的记忆涌上心头。
少年让他把人埋了,然后今天在路边等他。他想过逃,可少年就像是冤魂不散一样,恶趣味地突然出现在他要逃的路上,接连被这样恐吓几次之后,他的胆也被吓没了,直跪在地上保证不逃。
“呀!怎么跪地上了!这石头硌的很,快起来!”
贾安像是才发现人跪地上一样,张口就关心,只是脸上神情不变,仍是一副戏谑。
“爷!饶命啊!”
“小安”
无三醒见那老头抖得更厉害了,喊了一声少年。
“啧!没意思!”,贾安舌头顶了一下后牙槽,表情不爽,拿过了那把军刺,冷声,“起来带路!”
“是是是!”
老头子畏畏颤颤地起来,闷头就在前边带路,嘴里忙说着:“各位爷!那地方就在前边,路不好走,各位爷小心脚下!”
“跟上。”
无三醒发了声,潘子也就收起了枪,朝着少年说道:“不愧是安爷!”
只是语气说不上是夸奖。
贾安像是听不出一样,神色又是一变,笑着接受了这声赞。
“多谢夸奖!”
道上骂他的多了去了,什么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不知哪冒出来的疯子……这才哪到哪啊!
“……小安……”
无邪看着少年的一系动静,再看少年手里把玩着那把泛着光的军刺,再反应迟钝,他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明明少年……笑得那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