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的腰又塌下两分:“打他一回是爽快了,以后的日子不还是得东躲西藏?要不就算了!”
展平气得翻了白眼:“就一句,你要是不想‘病’了,后路我帮你想,保证你做个将军,重现祖上荣光,如果还这么前怕狼后怕虎,当你没见到我,赶紧像个老鼠一样逃,做个见不得光的怂货,我回去接着睡大觉!”
薛永傻愣在那里,形如白痴,展平叹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拖着脚往里屋走。
薛永傻了片刻,忽然像被人泼了瓢凉水激醒过来:“我这三十多年算白活了,以后你是我大哥,你说咋办我咋办,再不当孬种!”
展平刚要脱鞋上床,闻声停住,回身看薛永,见其身姿挺拔,两眼炯炯精光,仿佛脱胎换骨。
“孺子可教!”
......
蔡衙内成年后,不与父母同住,自有一座府第,蔡知府嫌弃这儿子惹是生非,乐得其搬出去落得眼前清净。
衙内府门口,展平请人通报求见蔡衙内。
阿福刚被蔡衙内骂个狗血喷头,出来没好气地说:“衙内心情不好,没正经事休要来烦他。”
展平说:“黄衙内知道蔡衙内心情欠佳,特意办了件好玩的事情,衙内知道一准能高兴起来。”
阿福半信半疑,但黄衙内善于讨好自家衙内,兴许有些把戏,就带展平进去。
蔡衙内的手被薛永一棒砸的肿痛,虽没有大碍,也包扎成一个大粽子,见人进来,先骂阿福道:“让你找那个卖艺的杂碎,你带这个人来作甚?”
展平躬身道:“小的是黄衙内府里的黄三儿,我家衙内有句话让我禀报衙内,须得说给衙内一个人听,保你听了高兴!”
蔡衙内虽然和黄衙内交好,但也是黄衙内上赶着讨好他,对黄府的家丁跟班蔡衙内从不正眼去瞅,所以不疑有他,以为黄衙内有啥不可告人的花样,对阿福说,你且退的远一点,捂上耳朵不许偷听。
阿福捂着两耳退到门口,展平凑到蔡衙内近前小声说:“我家衙内听说有个不开眼的卖艺人惹了衙内,气得是怒火冲天,带着小的们满城搜寻,还真把那人抓到了,现在打个半死,就绑在外面的隐蔽处,我家衙内说,衙内想要消气,不如亲自去提他,送去衙门当盗贼办了,算是衙内为民除害,扬扬衙内的威名!”
蔡衙内听得心花怒放,让展平赶紧带他去,为了彰显本事他本想自己去,回来在阿福等人面前也有个炫耀:你家衙内一个不防才被贼子偷袭,这不自己出门就把人抓到了!
但阿福怕有闪失,央求着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不然会被夫人打断狗腿,蔡衙内才允许他一人跟随,还叮嘱不得让府里其他人知晓。
出了家门,过一座小桥,见一片菜地,地头上的水井旁,躺着一个肩上拢着绳索、嘴里塞着布团的人,果然是那个逃走的卖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