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嘛,这个淫僧......”
“去,小展平别听他的,这个登徒子......”
两人又掰扯起来,展平费了半天劲,搞清楚了是什么情况。
八戒本是凑热闹来了铁骨庵,想着回长安有个正经说辞,比如说考察了江西的同行业,学习到了什么,开悟了多少,给自己镀镀金。
谁想却遇到了一位熟人,让八戒不淡定了。
前书说过,东平府太守陈文昭,为了绝掉双枪将董平的东床之念,恳求途经此地的唐三藏与女儿陈梅英假拜堂,而刚行过拜堂礼就被复国的东平王给冲断,两人分离,接着是梁山收东平,唐三藏再踏取经路,陈梅英依依不舍,已有出家之心。
事过一年后,陈太守病故,陈梅英本就顶着‘和尚弃妇’的名声,如今又是孑然一身,世俗再无可留恋,出家之念复起。
听说庐山铁骨庵广招女性僧侣,便千里而来,心里尚存了一念:同是佛门,唐三藏会不会也在这里?
行至庐州,遇到山贼劫掠,幸好被柳湘莲撞见搭救,陈梅英脱险后向佛之心不变,以为这是佛祖设下的考验,继续南行,柳湘莲本就是云游天下无所事事,干脆就一路护送到了庐山。
岂料一路同行,柳湘莲心念已发生转变,不知什么时候对陈梅英生出莫名情愫,在陈梅英跪在佛前求剃度时,柳湘莲忽然上前阻止,静慈师太便对陈梅英说:汝慧根深种,然先了却尘缘再来吧。
出得庵堂,陈梅英责怪道:“柳公子虽有救命之恩,却也不该搅扰奴家的大事。”
柳湘莲劝道:“姑娘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想的不够仔细,我拦你就是怕你日后后悔,佛门一入深似海,还请三思啊!”
陈梅英说:“在庐州时,奴家已表明向佛之心,公子还赞奴家不是凡俗女子,怎地这会儿又来拦阻,若是我不出家,公子又待如何?”
“我......再送姑娘回东平府啊!”柳湘莲也不知自己要怎样,只是眼见着一位好姑娘要遁入空门,心中忽然不舍,不知所以地要阻止。
陈梅英凄然一笑:“东平奴家已没有亲人,还回去作甚,普天之下,也就这铁骨庵是奴家最合适的归宿。”
“怎么会呢,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安家,姑娘择一良地,养些花草、弄些针线,亦或赏些琴棋书画,喜欢佛理,做个居士也好,何必非要出家?”
“若此,公子与奴家如何相处?”
柳湘莲铿锵答道:“在下愿与陈姑娘结为兄妹,终身照拂不敢有负!”
这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陈梅英珠泪欲滴:“梅英本已举目无亲,再多个哥哥,岂不是俗世又添牵绊?师太让我了却尘缘,陈公子还是就此别过吧,你我无须再见!”
陈梅英又施一礼,转身走回铁骨庵。
柳湘莲目送陈梅英决然的背影,欲语还休,只觉得心里被掏空了,呆立在那里不知是去是留。
山门不过百米,陈梅英咬了咬牙,进了此山门,万念皆空,这红尘再不留恋。
“这不是师娘吗?可还认得徒儿?”
一个肥硕的猪头怪忽地出现在身前,吓得陈梅英魂魄又丢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