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蔓何时走过来的,几乎没有人注意,但展平看到了。
她从村里一溜烟地跑出来,杀气腾腾!接近众人才放慢了脚步。
绯蔓反握一柄刮鱼刀,刀刃藏在后面贴着手臂,锁定那四个被绑的倭贼后,一步一步靠近,步子坚定!
村民们都在互相交头接耳,刚刚听到倭贼的数量庞大,他们心情沉重,门头村就是个无险可守的小岛一端,几个小倭贼已经搅得鸡犬不宁,万一萨摩藩的倭贼全涌上来,如何是好?
几个倭贼虽然被绑着,却是有恃无恐,他们看着村民就像饿狼看着一群绵羊,深信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甚至大声的讥笑,有个倭贼看到走近的绯蔓笑的更是淫贱,还吆喝了一句,大概是“花姑娘吆西”之类的“皇军”常用语。
绯蔓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的更圆,一个箭步冲到嘴贱倭贼的身边,刮鱼刀也同时割穿了他的脖子,倭贼只及得惨叫一声,就像被宰的公鸡一样倒在地上扑棱着,很快也就断了气。
阿爹也是这么被杀的!
绯蔓不再看他,继续挥刀冲向下一个倭贼,三个被绑着的倭贼尽最大能力躲避,而村民们也慌忙过来拦阻,要绯蔓停手。
“他们杀我阿爹,必须死!”绯蔓推开身前拦阻的老妇,一刀狠狠地向最近的倭贼砍去。
第一个毙命的倭贼是毫无防备,现在倭贼们都盯着绯蔓的刀就不好杀了,那个倭贼急忙向旁边一蹦,鱼刀只划破了他的衣服,这厮情急,用生硬的琉球语喊道:“是陂湸,他的,你爸爸认识,陂湸怕人知道,我们帮他灭口!”
啊!村民们震惊地看向陂湸,绯蔓也停下对那几个倭贼的追杀,朝陂湸这边走过来。
沢鲈揪着陂湸的头发,让他面向绯蔓,颤声问:“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怎么下得去手?一去了倭国,一当了倭贼,就变成畜生啦?”
陂湸惊慌地看着绯蔓的刀叫道:“不是我动的手,是他们,八桂奶奶认出我了,我只想跑,但他们说要灭口,松下桥,还有跑了的那个井口,一个杀了八桂奶,一个杀了你阿爹,真不是我动的手!”
“你比倭贼更坏!”绯蔓恨恨地说着又朝陂湸冲过来,沢鲈正抓着陂湸的头发,连忙把他往旁边一拉,绯蔓的刀落了空。
沢鲈说:“快把蔓女子抓住别让她再杀人啦,蔓女子啊,天都黑了,你爹的后事还没料理呢,明天再说倭贼的事好不好?”
几个婆娘连哄带拽地把绯蔓拖回村里了,这边沢鲈张罗着让大家把死了的倭贼埋了,把陂湸和另三个倭贼关到村里的一个地窖等待处理。
大家又哇啦了一会儿,没有头绪,沢鲈说:“去黄伯家吧,那位猪头神仙本事很大,咱们去求他指点,看看怎么处置倭贼是好。”
......
黄伯轻轻拉上门,指了指屋内,对沢鲈他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里面传出雷声滚滚。
十几个村里算是有话语权的人连连点头,做出了然的表情,蹑手蹑脚地跟着黄伯走到十米开外的一个鸡舍旁边,展平也跟在其中。
沢鲈对黄伯简单叙述了适才的情况,表示这么重大的事情必须找个厉害的人物才能处理,现在看来猪头神仙是不二人选,只是不知道肯不肯帮忙。
黄伯叹了口气:“绯蔓这娃儿可怜啊!陂湸这娃儿.....唉!神仙倒是挺好相处的,吃饱了就睡,现在也不敢打扰,明天问问他吧。”
众人散去,展平跟着黄伯回到家里,八戒兀自打着震天的呼噜,独占了一铺木板床,黄伯把家里其他人不知给安排到哪里,看着床铺不好意思地对展平说:“小哥,我再找一家安顿你呀?”
展平说:“不用啦,这床够大,我们三个都够躺的。”
黄伯挠挠头:“也行啊,这里还有饭食给小哥留着呢,吃过了你们就歇着,我另有地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