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洒药之旅。连对面不想说话的邓燕儿都被吵的烦不胜烦。
“嗷嗷嗷!你下手轻点,等会戳我肺管子了!”
“不是你求着我给你洒药的吗?我就这个力道!地地道道!”
“嘶……谁求你了?”
“你!”
“唔——疼疼疼!住手,住手,你不要再洒了!”
“我来吧。”
一阵香风拂面,徐秀秀看不过眼,接过药粉,这一次,也有点疼,相比江芮那个糙女,堪比三月春风般柔和。
宁烟懒懒趴着,尽情享受美人服务,时不时夸两句,“秀秀你手艺真好,不愧是绣刺绣的,花绣的好看,手又巧又轻。”
徐秀秀没做回答,唇角弯了弯,力度更轻了。
江芮看了两人一眼,她跟徐秀秀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跟别人牵线搭桥了?
算了,看在这缺心眼受伤的份上,原谅她!
这边三人其乐融融,那边被排斥在外的邓燕儿气得牙都咬碎了两颗。
江芮动静那么大,她也听了个七八分。知道谷裕长老出事以后,心中半是不甘半是怨怼。
为了去元卿仙君峰上,她付出了那么多,委身于那个肥头大耳的看门弟子,讨好齐灿,设计陷害宁烟,得罪的人不止一个,到头来生了意外,叫她如何甘心?
都怪宁烟,都怪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阻拦,她早就在来的第一天就去元卿仙君峰上了!
如果宁烟知道这智障的想法,肚皮都得笑薄三层,人家上来就一剑,杀你跟杀鸡一样,还往人家剑上撞送人头。
真是厕所点灯——找史!
邓燕儿起身,依旧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柔弱美人做派,娜娜袅袅,飘去了屋外,找齐灿去了。
宁烟面上在享受,实际还是在观察邓燕儿的一举一动,最开始这货就对原主没安好心,她现在又弱势,自然要对邓燕儿打起十二分警惕。
这架势,不会找人替她出头吧?还别说,宁烟一时真没什么办法。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衍山门正派弟子,想整她,跟整蚂蚁没区别。
忧愁之际,徐秀秀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伤口,开始愈合了?”
江芮也凑过去看她的背,只见宁烟背部深可见骨,外翻的皮肉已经开始结痂愈合,伤口处逐渐长出肉芽,相比用药前,卓有成效。
随即喜笑颜开,“我就说吧,祖传三代的神药,唬你不成?”
宁烟听后汗颜,都长虫了,这药竟然还能管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算是活死人肉白骨了。
“等等,我感觉,我好像能动了。”她试着撑起身,这下除了背上的疼痒之意,还多了分知觉。
宁烟不顾徐秀秀劝说,套回外裙,呲溜一下从榻上滑下,跟条泥鳅似的就要往屋外冲,主要还是担心邓燕儿憋什么坏水,她得盯着准备随机应变。
“慢点儿……”
徐秀秀跟江芮一前一后追着她,宁烟一个助跑,成功扯到了伤口,两眼泪花刷地就冒出来了。
齐灿和几个炉鼎说着笑话,谈笑间,余光瞥见一抹暗色身影。
在这个以素雅为上的修真界,炉鼎们投其所好,大都穿的素色裙纱,很少有女子会愿意穿的如此灰色暗淡。
抬眼看去,他多情眼眸,难得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