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的心踏实了。这就是真相?还是才刚刚开始?
从大厅进入病房的瞬间,江东看着一群病友齐刷刷地盯着他。眼睛带着凌厉,看起来有些凶狠。
好吧。
住下来也挺好的。江东面对未知,一直都有探索的好奇心。
但江东同时产生了恐怕再也出不去的感觉。
衣服和身上的东西应该是被保管了吧?或者给爸妈带回去了吧?但江东还没有思考这些。
唯一想到的是,一扇门关闭了。两个世界,外面的爸妈,或许经历这一切也能够获得成长和新的认知,不再是一味地信任别人,而是能够重新信任他们的儿子。还有他们待会怎么回去。
外面的世界就这么画上了终点。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脑海中想到的是网络上电影中的情节,描绘精神病医院的情景,如同地狱一般的世界。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听从护士的安排,江东来到自己的床前,领了两个盆,两个杯子,一只牙膏。
盆,大概是用来洗脸、洗脚和洗衣服的。一个带把的杯子用来刷牙的,一个透明高杯用来喝水的,一支云南白药牙膏。
大概就是这么多。
外界的世界远离了,关闭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面对这些,江东坦然接受,同时对于医院里的一切十分好奇。
因为刚入住,在病房里就发觉一位病友用同样的眼睛盯着他。那双眼睛跟楼下那位黄姓女子的眼睛十分相似。大而白,眼睛能够吃人,同样能够令人胆战心惊。
但江东无心关心这些,对于护士的问话,也是心不在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一位姓郝的男护师对江东说道。
郝护师,第一次遇到这个姓。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但江东第一感觉是以前见过他。
那是几年前,第一次被逼着去太仓精神病医院。
坐诊的医生就是他。当时的江东侃侃而谈,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同时问医生有问题吗。
那医生说有问题。但江东能够感受到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医生有些紧张,说话有些不自然。
是他!应该是他。
那次,江东去医院,也是莫名其妙地去了。同样不知道为什么。
江东始终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这就好比青春期长青春痘一样,过了一定时期,就自然而然地好了,并不需要特别的治疗。
年轻的时候长身体,外在物质面发育成长。外在物质面成熟了之后,大概就是内在精神层面的生长发育。
这是江东的认知。同时对于这些现象,本能地愿意去经历和认知。
郝护师,郝医生?
如果是他,那么那次坐诊,他紧张就说得通了。
他本就是一名护师,却坐在医生的位置上坐诊,当然会奇怪和紧张。或许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江东也能够理解他们。因为精神疾病的治疗还在摸索之中,他们可能也只是记录记录。具体的方案可能由别人来制定。
同时后续的药物试验与临床反馈,也需要众多的患者提供研究数据。
这就好比患者是提供金钱、身体、时间和精力,供别人去研究,提升别人的经验和价值。
第一天,就在这般忐忑不安与好奇中结束了。
这一天,江东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