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小心翼翼地把祁司芸送到她闺房的大床上，马不停蹄赶回包子铺。

“呦，这么快？”，玉玉笑道。

“走吧”

“去哪里？”

殷慕神秘莫测地一笑：“好地方。”

两人离开包子铺，殷慕带着玉玉一路向着黑城中心一座破败的黑色高塔走去。

黑城整个城市都飘散着厚厚的尘埃，那些颗粒在空中相互拥抱，遮天蔽日。

玉玉和殷慕神色如常，黑城与其它城市不一样。

这座城市，越靠近中心，就越荒芜。

两人一路无言，像散步一样走了一个多钟头，站在了黑色高塔的底部。

周围有两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两人，充满欲望的目光毫无掩饰。

“滚”，殷慕淡淡开口。

闻言，一个赤膀大汉拧巴着手腕向殷慕走去。

“妈的，小逼崽子…”

砰！

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大汉看着身前陡然碎裂砖石，飞扬的碎石在他眼里就像自己破碎的血肉。

殷慕枪口冒着丝丝黑烟，眸光森寒，“下一次，就不是打地板了。“

“走，快走！”，余下两个大汉架着走不动路的那个一溜烟跑了。

玉玉捂嘴轻笑道：“谢谢你啊，这么照顾我。”

殷慕一愣，困惑地看向玉玉，“照顾什么？”

“你不是担心他们对我欲行不轨才开枪的吗？”

“不是啊，他太丑吓到我了。”

“……”

玉玉沉默，秀气的眉头高高挑起，忽得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下来。

嗯，殷慕一定是在变相夸自己好看。

殷慕看了眼玉玉多变的表情，内心竖起大拇指，这表情管理，绝了！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黑色高塔，天色渐渐昏沉。

塔楼很破旧，布满裂痕，仿佛下一刻就会坍塌。

“怎么来这里了？”，玉玉伸手摸了摸塔身黑色的石砖问道，神色冷清，“黑城尖塔，最早被诡异侵染破坏的地界。”

“因为没人。”，殷慕双手撑在围栏上，看着身边的玉玉问道：“找我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忙着呢。”

“你的职业…不是‘警察’，对吧？”

殷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气笑道：“就这？你就是想告诉我些天方夜谭的事？”

玉玉眨眨眼睛，“是啊，天方夜谭…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兼具一种以上的职业…”

“除非，这是他本身职业的技能”

“你说是吧？”

殷慕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塔顶的空气有些冰冷。

“怎么可能，那他岂不是想做什么职业就能做什么职业？何故选个‘警察’？”

玉玉没有回答，她从高空看着旧城中心的破败场景，没来由得问道：“殷慕，你为何喜欢这里？”

“喜欢一个，被世界抛弃的残渣？”

殷慕没有回答，天边的夕阳由橙黄色慢慢变成桃红色。

“因为这里可以看夕阳，因为这里，能让我知道我是‘一个人’”

玉玉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是么…我也喜欢夕阳，因为它预示着，这一天要结束了。”

两人很有默契得没有再去提方才的话题，他们都知道，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

“玉玉，你是谁的人？”，殷慕问道。

“谁的人？谁的人也不是，我不过是一个独自摸爬滚打，无时无刻在为活下去拼尽全力的可怜女孩罢了。”

“还是说…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人？”

玉玉不知何时靠近殷慕，柔软的手掌搭在殷慕肩膀上，媚眼如丝。

殷慕无奈地说道：“我不吃这套，而且，我还是更习惯方才的你。”

“哼”，玉玉收起妩媚的姿态，起身离开，“那是谁用小芸的账号跟我聊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嗯？”

“咳”，殷慕小脸一红，“那不是害怕你对小芸图谋不轨嘛，我这人很正经的！”

玉玉摆摆手，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哼哼，谁知道呢”